原浩托着头支在看诊台的手“咻”的放下,猛的站起身。“啥,你帮我打针?”
原本还老神在在等着程满通知那个老军医过来,这下冷汗都冒出来,打针本就忐忑,还是个厨师来打针!
“夜诊是我在这负责,打不打你自已看着办。”说着面无表情将盘子放在看诊所一边。
原浩看着那张在灯光映照下又帅又无表情的脸,心里骂了句nnd,光长了个帅脸不长表情,木头都比他有感情,明明打针就很恐怖,明明他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受伤,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电光火石间想起刚才自已挂断的通话,似乎热心的六妹有提起晚上诊所值班的是他,程……满。
原浩的心剧烈跳动,望着面前这张带着压迫感的脸,在明天不一定能找到医院,找医院太麻烦,和眼前就可以打,但打针的是个厨师!心里做了一百次拉扯后。
终于下了决心,“打……打吧。”
“330元,有30元是皮试费,你前面可以扫码。”继续面无表情的程满,不,准备来施行打针的程……厨师
原浩虽然下了决心,心里却是打着鼓,半信半疑付了款。
程厨师提着原浩的手翻过来,在手前臂内侧腕上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消毒,拿起注射器,轻轻地挑着皮肤推了一点针水进去。
“嗤……好痛!”原浩暗呼一声。
刹那间,手腕上的皮肤鼓起一个小红包。
“去那边沙发上等待,20分钟到了说一声。”面无表情的程厨师转过身继续摆弄他的药材。
直到靠在沙发背上,原浩紧绷的肩膀才松了下来。从消毒到捏着针头挑起皮肤推进针水,整个流程沉稳且行云流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那个……程老板,你是医生?”
捶着药材的程满自顾忙着,并没睬原浩的问询。
“程老板,这诊所也是你的?”
“不是。”程满头也不回。
闷葫芦!原浩腹诽,你一个厨师,跑来诊所给我打针,我不得问清楚点,用不用这么高冷,就算你不是医生,冲你刚刚那套比做牛肉面还溜的操作,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打针。
高冷的程医生,不,程厨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把手头捶打的药材分开装在几个小玻璃瓶里,然后径直走过来看了一眼皮试的位置,下命令道:“行了,过这边椅子坐稳,把裤子脱下半边。”
“啥?脱裤子!”原浩被自已声音吓到。
“打屁股针难道隔着裤子!”程大厨师熟悉地把拿起注射器抽入药水,声音不带一丝同情。
“打手臂不行吗?”皮试痛感的余韵未消,还要在一个跟自已看不对眼的厨师跟前脱裤子打针,这不既疼痛还带点羞耻,他有由怀疑程大厨师在报复他点面只喝汤不吃面条。
“你这皮包骨的手臂,不怕痛也可以。”公事公办的口气。
原浩看着程大厨手里捏着的那根细长的针头,感到呼吸都停滞了,心跳如擂鼓般激烈地跳动着,罢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把裤子拉下半边,手还没松开,程满已经把针扎进去。
喜欢被他洗伤口
原浩屏住呼吸,还好,比起皮试痛感弱很多,堪称这辈子打针历程中最舒服的一次。
“可以了,手按一下药棉。”程满拔出针头,端起盘子往一边做起了消毒工作。
原浩还坐在椅子上没回过神来,这就好了?
“还不下来,想打第二针吗?”程满将注射器针头丢进消毒柜,转头见原浩还露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发怔。
原浩回过神,把裤子提上来跳下椅子,盯着程满很不满地道:“操,有医生这样说话的吗?够损的。”
损归损,总归是打了破伤风的针了,心头压着的大石落了地。
“过来这边清洗一下伤口。”程满边说边将棉签伸进一个盛满消毒药水的玻璃瓶里蘸药水。
“还要清洗伤口?”原浩以为打个破伤风的针已经很ok了,没想到还得清伤口。
“其实就只是划破点皮……”基于怕痛的心,他想退缩。
可是程厨师却不吭声,就只是夹着蘸满药水的药棉站在那里,但是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有种你再磨磨唧唧我一脚踹你出门的气势。
原浩有点怵,老老实实走过去。
程满将原浩带着血迹的手一把抓过去,嚓嚓几下往伤口上擦消毒药水。
面无表情,动作流畅。
原浩感受着被稳稳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微微痛感和凉凉的药水冲刷过的爽感,居然感觉有点舒服。
暗骂一声神经病,居然会喜欢被人洗伤口!
终于处完了,走出诊所吹着夜风,原浩感觉来到这里的生活还不至于太差。
有了自已的地盘,不用面对继母人前人后两张嘴脸。不用为了老爸的面子委屈自已。
老爸为了自已年轻时考不进的单位,强迫原浩放弃喜欢的画画,改读他不喜欢的专业,考公进入那个他一生梦寐以求而未能进去的单位。
原浩24岁前从未忤逆过老爸,因为妈妈临终前一直拉着他的手叮嘱:“妈妈不在,要乖乖听爸爸的话。”
为了实现爸爸的宏愿,他委屈了自已。读不喜欢的专业,考进没兴趣的单位。
可是他不喜欢!
大学时偷偷修第二个专业,修自已喜欢的服装设计,一有闲暇就参加各种服装设计展,参加服装设计竞赛,也因此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做服装设计的时候原浩感觉自已很放松,可以任由自已的灵感天马行空,让自已的思维发散,仿佛灵魂也得以在天空中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