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浩很敏感,从华仔躲闪的眼神中读懂他的担忧,他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明天公司便放假了,原浩准备将娇娇的纽扣钉上,再把程满和自已的西装修一下,就可以完全躺平了。
原浩陪着程满来到银行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人流量很少,他们特意选了这个时间就是不想打扰到工作人员办事,找了大堂经咨询,大堂经想了想,说已经记不起了,太多年了,但是银行的确有这种服务,如果老人或是病人需要取钱,来不了的话可以申请银行派工作人员上门去办。
大堂经说他没有权限查这么久以前的申请记录,原浩深知这些地方办事的门道,如果按正常程序去申请,不知猴年马月才有可能查到记录,查到了也会拖拖拉拉,不会那么容易配合。
程满还想找行长了解,原浩不想打击他,便陪着进去,行长见两们气质不凡,便笑着接待,听明来意也只打着哈哈,叫人拿了表格让程满填,说要按程序走,走完程序能查到记录就通知他们。
程满在象牙塔待了太多年了,没有真正见过某些部门办事的特色,原浩在脑中过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有这方面关系的前同事帮一把。
离过年只有两天了,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大部分回乡下去了,街道上开始冷清,程满的餐馆也不营业了,准备大扫除。
阿林很勤快,一早就过来收拾厨房,厨具餐具。嫂子带着娇娇在小院里晒太阳,原浩跟在程满后面帮忙擦擦窗户搬搬抬抬。
墙上挂着的相框,原浩印象很深刻,第一天进来吃饭的时候如果不是看到这相片,可能他会转身出去,当下便笑笑,如果出去了可能就错失了这么优秀的满哥了。
“你在笑什么,我爷的相片很好笑?”
原浩拿纸巾抹了抹相框上的灰尘,“你爷爷还挺厉害的,他做饭应该很好吃吧?”
“那当然,以前这里吃饭要排长队的,当时这个领导过来这边办事特意点了上林小馆做饭点,在这里办公半个月,天天在这里吃。”
“我可以将相框拿下来吗?”
程满直接走过来将相框取下来拿给他,原浩看看摸摸,“这相片是你爷爷装上去的?还是哥哥?”
“应该是爷爷,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就有这相片了,很多年了,爷爷当宝贝一样,我们也不敢随便去动。”
“哦。”原浩想了想,便又挂了回去。
“有什么不妥?”
“说不出来,我觉得跟我寻常见到的相框有点不同,不过这是直觉,你知道,我们做设计的,总会往这些细节看。”
新桃换旧符
程满电话铃响起,是银行打来的,通知前去查看,说是找到当时的登记记录。
放下手头的清洁工作,两人直奔客户室,这次接待他们的也是行长,对比上次的疏离客套公事公办,这次很明显的亲近,给他们泡了两杯茶,查看了当时的申请记录,上面是爷爷和哥哥的签名,看来是哥哥先来办,办不了,让带表格回去给爷爷签名一周后,派了行里两位工作人员到餐馆协助办的。
行长也让其它一位工作人员进来聊了一下,工作人员是四十多岁的身材肥胖的阿姨,看着两位长相出众的客户,被行长奉为上宾,便也重视起来,细细回忆当初的情况。
“我和林主任带了钱直接到现场的,客户……呃,就是餐馆老板,签名后钱就交给旁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鼻子上有一颗痣,好像是在市直公司上班的,我见他穿的衣服上有个公司标志,他拿了钱也没说要存我们银行,我们办完事便离开了,其它的不清楚。”
市直公司上班鼻子上有一颗痣的中年男人不正是二叔,“是我二叔。”
“如果需要出庭作证,你可以帮忙吗?”原浩问。x
“呃,这属于工作安排,我们不能擅自作主。”工作人员说完便看着行长。
“程先生如果确有需要,可以写个情况说明,我们商议一下,应该没问题的。”行长思索了一下说。
“那就好,感谢你们。”程满看着她们,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出银行的时候,行长跟着送他们出来,“吴书记给我打电话交待,我才知道你就是原先生,那天怠慢了,不好意思啊,代我问候吴书记。”
程满错愕地看着她,又看看原浩,心下了然,难怪今天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两人告别了银行,程满多日来压在心上的石头移开,心情大好。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你又动用了老同事的关系?”
原浩笑笑,以前的老同事还有几个关系挺不错的,这些对他们来说举手之劳,打个电话就可以赚个人情,山水有相蓬。
有了这个证据,起码能证明那笔与餐馆市价相当的存款已经给了二叔,怕就怕他不承认是遗产分配,搞个其它原由。
程满就是个技术控,无论是医术还是厨艺,他可以精心研制,但在人心复杂上,他太过单纯。
原浩心里想着,但没跟程满说明,怕他连过年都没心情。
回到上林小馆,阿林已经将餐馆收拾干净,做了午餐等着他们,旁边坐着嫂子和娇娇。阿林正与娇娇玩游戏,嫂子看着他们笑。
原浩看着里面一派温馨祥和,便拉住了往大门走的程满,走到一旁才细声说:“你看一下里面。”
程满其实早已经觉察到阿林的用心,但嫂子还没有明显好转,他也不好问,如果阿林没那个意思,那自已便成了那个想推卸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