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
原浩走过来,帮程满收拾东西,开心得脚步都蹦起来。
两人帮忙扶着军人夫妻的爷爷下楼去坐他亲戚的车,刚才原浩来的途中就预料到程二叔可能会耍赖,到达法庭刚好碰上休庭一小时,赶快让程满打电话请军人爷爷到法庭帮忙作证,怕他不肯来,还出动柳伯打电话。
军人夫妻的爷爷一听是程满的事,满口应承,程满帮他把孙子的婚礼办得热热烈烈,他正感激着,想着有机会回报他呢。
柳伯也不想跟年轻人在一起,坐老友的顺风车回去了。
“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搬开了,等下请我吃饭。”
程满睨了他一眼,“臭小子,偷偷做了那么多事,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也有个底。”
“早上看到餐馆大门才想起来的,按我做设计师的第六感,老是觉得相框中间有凸起,而且很明显,每次看到会觉得有些碍眼,想去弄平它,你跟我说起那个老人家回忆起你爷爷的遗书写完跟相片放一起,我突然就想起来可能是藏在夹层里面,看看时间紧急,才让你先来,我赶快去拆出来看看。”
原浩还挺得意自已的观察力,他有点强迫症,喜欢东西平平整整,看到相框中间很明显的一块凸起就不舒服,印象还挺深刻,只是碍于是程满的爷爷,他也不好强行去取下来拆开。
“本来以为按代位继承,只能拿回来一半,没想到还真能找到遗嘱了,你爷爷还真会藏,居然放在跟领导合影的相框后面。”
“你怎么还有银行那些证据的。”
“朝中有人好办事,我让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马上去银行复印。”
“哎,你让我怎么谢你呢?”
“哥,哥哥,你想怎么谢?”
“再给你煮60年的饭。”
“为什么是60年?”
“再过60年我都88了,应该就寿终正寝了,想煮也煮不动了。”
“哥,你想那么远呢,过好当下最重要,中午想请我吃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原浩不敢去想像,那么多年后,程满真的比他先去的话,他会怎么样,莫名就有些伤感,今天胜诉呢,应该高兴才是,赶快转移话题,揪着满哥出去大街上觅食。
原浩远远地望到一家装修得很雅致的烧烤店,吃烧烤一般都是晚上在路边大排档,突然见到一家中午也可以吃烧烤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程满带着他拐进小路,“抄近路过去。”
刚拐进小道,便看到大彬带着他那帮兄弟坐在摩托车上吞云吐雾,大彬看到他们怔了一下,自从大族群里传开程满与原浩搞在一起,他还没正面见过他们,只程满打电话问过他大块头蜥蜴男跟黑猪关系的时候,在电话中聊了一会。
当时他还有点怪怪的感觉,不知程医生某个时候会不会对他也会有想法,有想法的话,他怎么办?虽然程医生挺帅的,也挺厉害的,但他可是直男!
程满打听完消息,挂断他电话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哆嗦,暗骂自已神经病!
现在看着他们迎面而来,有点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怔怔地站起来,脸上堆起笑,旁边几个小弟也学着他的样子,嘿嘿笑着,傻不拉几的样子。
程满很大方地走近打招呼:“拉客呢?”
“程医生,我们在聊天,需要搭你们不?”
程满知道他们街混子,偶尔也会出来开摩托车搭客维持生计。
靠收保护费生活不稳定的。
程满走在原浩旁边,等原浩过去他才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大彬,“你现在有空吗?找你聊点事。”
“有的有的。”大彬扔掉手上的烟,跟上来,“程医生,去哪里?”
“走吧,请你吃烧烤。”
程满看到大彬,想起黑猪和蜥蜴男,蜥蜴男跟他们都不是同个镇,程满跟黑猪、大彬这几人同属于登高镇,蜥蜴男是隔壁大昆镇,两个镇都在本城的城郊,蜥蜴男很少在登高镇上林村这边露脸,程满以前没见过,更不知他家情况。
大彬受宠若惊,他很清楚这些读书人很不屑跟他们街混子在一起的,一个是怕,另一个是看不起。
拘拘束束地跟着进了韩式烧烤店,等到程满和原浩挨着坐一起,他才在他们对面坐下。
程满看出他的不自然,马上叫了一打啤酒,酒一喝就会不自觉地放开,而且他今天要聊的话题,也希望大彬是自然坦诚的。
烧烤上来,大彬敞开了吃,面前堆起半山腰的竹签,啤酒喝了半打,话开始多起来。
程满从他这里打听到,黑猪自从进了监狱,他那个中林餐馆便由他妈妈看着,还请了厨师,可惜请来的厨师并不同心,应付了事,工作不积极,出品的菜也普通,食客吃了一次就没下次,黑猪妈妈只得不停地换厨师,但都是差不多一样的结果,现在生意很淡,已经到了要关门的地步了。
蜥蜴男跟黑猪一起从沿海城市回来后,跟着黑猪做了一段时间的餐馆,然后因为一个食客嫌弃他们的东西不好吃,想要吃白食,给蜥蜴男当场打断了一条腿。
这些事他们怕影响到餐馆生意,都捂得死死的,程满那个时候还在大学,更没关注这些事。
“大块头很听黑猪的话,觉得黑猪有义气又有头脑,听说他父母已经过世了,他同黑猪也结拜过,黑猪的妈妈他也叫妈妈。”大彬说起大块头也是有点忌讳的,他带着这帮兄弟,只要看到他,都远远躲开。
他们虽然也是街混子,但他们是有底线的,不像大块头一样不要命,什么事都是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