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已来了会憋不住对他破口大骂,干脆一个上午将自已反锁在房间,不闻不问,当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心里又觉得丢了什么,哪哪都不得劲。
终于憋到差不多中午,还是忍不住踱到中林餐馆门口,其实两个地方距离并不远,十多分钟行程。
一路还想着到了要不要上前恭喜两句,那知刚穿出巷子就看到那人一脸温柔笑意,帮他那个叼毛新欢一起搬发财树。
看他一脸荡漾!春风得意啊!有新欢了不起?哼!
气血上涌,心头难受得像千军万马踩踏过,原浩顿时调转头,一口气跑到自家楼下。
秋天带着寒气的风呼呼扫过他的口鼻,灌进心口,灌得原浩整个心脏好酸涩。
去看个庇!
自作自受!
人家甜甜蜜蜜,你去找虐!你个傻蛋!
热闹喧嚣过后,日子又回归平静,中林餐馆在程满密集的监控下,慢慢走上正轨,第二个月开始盈利。
大彬在多年街混子没着没落的生活中终于找了个落脚点,卯足了劲干活,那几个小弟也怕害他丢了工作,从不在营业时间来这边晃。
第二个月开始盈利后,程满按承诺给了他提成,他拿着提成请那帮兄弟在外面大排档干掉了几箱啤酒。
四人帮里面剩下的三个,在观望了一个多月后,发现他们的老大果真金盆洗手,三人中除了黄毛眼高手低,红毛和绿毛把头发染回黑色,去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不用拼命,每月也能拿个几千元。
程满让大彬留意,如果黑猪妈妈有在门口溜达,可以去问一下她要不要回来上班,工资参考同地方餐馆服务员的水平。
大彬嘴巴张得差点忘记收回,他想不懂程医生肚子里在撑什么船,那家人明明有错有先,咎由自取,为什么还要帮她,万一她发起狠,故意骂退客人或者下个泻药什么的,吃不了兜着走!
程满看出他心思,“放心,黑猪在里面,她现在家里还有个老阿公要服侍,还有个孙子在照看,她不会怎么样的。”
某天,大彬见黑猪妈妈真的像程满所说的,在店门口盯了好久,他才不情不愿出去问了两句,哪知道黑猪妈妈完全不领情,她听说这里真正的老板是程满,几次过来观望,就想确认一下。
“对的,我们老板就是程医生。”大彬说起程医生就一脸骄傲,他其实挺佩服程医生的,有担当,读书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就是话不多,肚子里有什么想法也不跟他说,他也猜不出,经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黑猪妈妈一听,脸色黑得像锅底,气咻咻走了,甩下一句话:“做了老板了不起啊,糟践别人。”
嫂子经过两个月反反复复的清醒,茫然,茫然,清醒后,终于慢慢意识回归,她现在会叫阿满,会叫娇娇,偶尔也会叫阿林。
没清醒前喜欢跟在阿林后面看着他做事,会跟着他摘菜,但那种动作一看就是很机械无意识的动作,眼神不集中,摘菜动作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凌乱的。
现在再帮忙摘菜,已经是自主的,能跟人互动的,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能根据对方说的话做出相应的内容。
小李每周至少抽三次时间过来做治疗,每次过来都不空手,不是自已带点菜过来施展一下厨艺,就是带点零食、玩具给嫂子和娇娇,时不时还带瓶好酒,带包茶叶。
程满看着他大包小包的,很是无奈,今天过来又带了一个按摩仪,让程满晚上睡觉前放松放松,说他每天太紧绷了。
“李医生,嫂子每月的治疗费都不够你买回来这些东西。你不亏吗?”
“我又不差钱,我差爱情。”小李说完,静静盯着程满,期待着他的回应。
程满有点不知所措,“嫂子在后院等着,我去给你们搬椅子。”
落荒而逃!
小李在心里分析他这个动作,这是他心那个“他”的地位开始有动摇吗?还是他只是不好得罪我,下意识的应对?
做为出色的心医生,小李现在也把握不准程满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唉,难怪说心动则乱,他对程满确实是用了十足的耐心。就像他以前说他前男友舔狗一样,现在是他自已变成舔狗了。
有多少同行,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卯足了劲想泡上他,好在医院谋个好前程,他看透他们的用意,也试着跟一个师兄相处了一年多,后来发现对方还是太功利了,不是他的菜。
他自已生在罗马,自身也聪明,轻轻松松就上了国内很好的医学院,毕业回来父亲的医院上班,不用拼搏就能得到很多资源,因此看着那些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的同行就很烦,觉得他们一身铜臭味。
在程满身上,他看到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勇气,还有他不功利又接地气,越接触就越喜欢,就算他现在经常倒贴他也愿意。
程满心中有千般滋味,小李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但原浩霸占的那个位置,现在空荡荡的,很痛。根本放不进其它任何东西。
他从阿林这里知道原浩还是会在晚上往外面跑,听说自已买了部新的suv,阿林说原浩的原话这样说:晚上出去那么远,这款车够劲。
是吧,白天那么忙,晚上还那么惦记着那里的人,也够深情了。
原浩自从上次洗水布出问题后,请林厂长吃了宵夜喝了酒,林厂长现在像沾上蜂蜜的苍蝇,表面上和原浩华仔称兄道弟,暗地里在一些关键环节上卡拿要。
原浩不敢掉于轻心,经常需要自已去工厂跟单,秦淮和赵一焰那么信任他,他必须对他们负责,一旦衣服有个什么质量问题,黑粉要拿这些搞事的话,会连累两个顶流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