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觉揪紧了衣裙绣边。
她要是现在说她没吃饱再吃一会儿来得及吗?
姜晚笙被抵在榻间。
青丝顺垂,流泻满榻,她楚楚可怜地搂着他脖子,眼尾泛红。
“孤今日一整日都在想你。”
他嗓音低哑,似在给她听,又似自语。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浅蓝纱帐,四角镶着硕大的夜明珠,光线流转,仿佛寝榻内盛了一池清水。
亮丝丝的,透明中带点蓝的池水,池水震荡,晃动波光。
姜晚笙醉软在透蓝水池里,手臂湿漉漉的,没了力气。
又是几番帘帐晃动。
月明星稀,院中翠绿的树,在凄清夜色中,呈深碧色。
枝叶繁茂,偶有蝉鸣声。
底下围着一圈栏杆,矮矮的篱笆,草丛里蟋蟀跳动。
角落种着小片茉莉,幽静吐香。
沈卿玦吻她的唇,将她的话吞碎在唇齿间,果真哭起来很好看,也让人欲罢不能。
让他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哄。
哄是哄的,不过说的话,他自已都不信。
姜晚笙这一回,睡醒再破记录,午时。将整个早膳晚膳都睡了过去。
但其实也没睡很久,合算一下,她具体睡着的也就几个时辰。
她撩开帷幔,腰一酸,眉头狠狠地拧起来。
仿佛是食髓知味,他比昨日要的还多,像是要把她往死里弄。
连着两日大开大合的消耗,她走路都不适,今日别想出门。
干脆在寝殿里待着,坐着不太容易看出来。
东宫侍卫很多,沈卿玦留下了她最熟悉的一位,西风,面相朴实,任听差遣的模样。
姜晚笙向他打听,大理寺都有哪些官员。
西风呈给她一份名单,“大理寺卿,少卿,寺丞,寺正,评事,主簿,禄事,司直以及掌管刑狱的一些人。”
米黄的纸页上,列了一大串,各个官职后对应人名。
姜晚笙看得半懂不懂。
西风又同她细讲,说这些官职各自是几品,有什么权力。
“那你知道秦宁两家这桩案子会由谁主审吗?”
这才是姜晚笙最关心的。
西风斟酌道,“秦尚书,宁国公在朝中都身居要职,大理寺各要给几分颜面,现下并未定谁来审。”
姜晚笙洋洋一叹,不太懂朝局,但人情懂一些,的确是这么个理。
西风又说,“况且,属下看,无论落给谁,都少不了要推辞一番。”
他跟着沈卿玦,多少懂点权力漩涡的潜规则。
轻判得罪宁家,重判得罪沈家,这两厢不讨好的事,估摸着没谁愿意接。
姜晚笙被提点了一下,眼眸一暗,也是这个理。
烫手山芋谁都不想碰。
这些天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她也能知道,背地里必然是各方势力在交涉,没闹到明面上罢了。
她缓缓思衬,“归根结底,有权审理这个案子的人,只有大理寺卿,左右少卿?”
西风点头,“是的,姜姑娘。”
“另外,寺正和寺丞,负责协助调查和审查。到时候开审了,秦小姐以及宁世子的证词也很重要。”
案件的两个当事人,也是需要对口供的。
至于真假要由大理寺判。
姜晚笙抓到一个关键信息,“宁世子醒了吗?被刺之事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