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衣人交手后,苏祁安心里便产生一种念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将身边的人都用起来,合理安排,才能在这不太平的日子里,求的一丝平稳。
这还只是开始,等这次科举结束后,后面东山村怎么安排,苏祁安会好好谋划。
和李虎、赵大他们叮嘱后,目送四人离去,苏祁安目光收回,转身独自驾驶驴车缓缓进了县城。
这次的县城之行,倒是让苏祁安开了眼界,相比较上次县城的冷清、混乱,这次岭北县城中,可是相当的秩序井然。
四周叫卖的商贩规规矩矩的,路上也没有见到什么强买强卖,半路抢劫的事生。
几乎是每隔一百米,就会看到一队身穿黑甲的士兵、衙役来回巡逻。
看衣着,除了衙役是岭北县城的,至于那些黑甲士兵,则是川都郡城来的。
由此看来,郡守对本次县试的重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目露紧绷之色,脑子中的那根弦就没有放松,一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些衙役、士兵第一时间就会出现。
不怪他们如此模样,一年一度的七县县试,今年轮到岭北县。
七县秀才少说都有两三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各县权贵,甚至据说有的权贵和郡城的几位高层有关系。
这种人要是在岭北县出了什么事,岭北县令怕是几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所以,当几百位秀才从各县出时,方敬之早早的将县内所有衙役放了出去,甚至提前半月向郡守借兵,为的就是保证此次县试科举的顺利进行。
苏祁安在岭北县城行走,他并不着急前去专门为秀才下榻的客栈,反而是赶着驴车游荡在城内。
上次是因为有事,一路上直奔县衙,对于县城内其他的方,倒是知之甚少。
如今有时间入城,苏祁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好游览。
城内的那条主路两侧,除了各种叫卖的商贩,在道路的尽头,苏祁安都是看到了好几座酒楼、客栈,甚至是妓院。
一路上倒是好不热闹,这才是县城该有的样子。
苏祁安有些感叹,粗略的看了几眼后,大概了解岭北县城的全貌,正准备返回下榻客栈时,忽然,一位身材瘦长,脸上满脸雀斑的青年拦住了苏祁安的去路。
不等苏祁安开口,这位麻杆样的青年,便开始恭维道。
“呀,一看先生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必定是此次赶考的秀才先生,如此年轻的秀才先生,在岭北县城可不多见啊,先生可谓是青年才俊啊。”
苏祁安脸色平静,并没有对这种溜须拍马的人有任何触动。
这种人在县城很多,平日里基本上见不到,一般都会出现在各种盛事、大会中。
别的本事没有,凭的就是自己出色的口才和过人的眼力劲,专门为各种权贵、大户人家纨绔子弟带路,讲解分析当城内的情况。
这种人有个外号叫溜油金,无论做人还是说话方式,就像抹了蜜,保证伺候那些纨绔子弟舒舒服服。
可惜,这次这位溜油金看错了人,苏祁安可不是那些冤大头。
苏祁安没有触动,让这位青年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放弃,依然对苏祁安侃侃而谈。
“这位先生,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必来岭北县城不多吧,既然是青年才俊,自然要和真正的才俊们一起好好认识下。”
“前面那座望月楼,可是汇聚了七县各大权贵,此时他们正以诗会友,那种氛围可是好不热闹,据说获胜者的彩头,都有一两百两。”
“先生要是去的话,说不定榜者就是先生您呢…”
这位麻杆青年的侃侃而谈,一点都未打动苏祁安,说着说着苏祁安都差不多要离开了。
这可是麻杆青年混迹市井这么多年,最失败的一次,没想到今让他碰到一个如此油盐不进的主。
就在麻杆青年准备放弃时,他的声音刚落下,耳边陡然响起一阵风,当麻杆青年回过神时,在他面前,苏祁安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幕让麻杆青年吓了一跳。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耳边响起苏祁安的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既然如此,那便带路吧。”
麻杆青年点头,但脸上却是露出几分古怪之色,以他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各种权贵纨绔,从来没见过像苏祁安这么热切的。
他热切的可不是什么巴结权贵,或者是在乎什么名利,而是对钱财的渴望。
一两百两,虽然是大钱,但对权贵豪门的纨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个苏祁安明显是冲着钱财去的。
“难道我瘦猴识人这么多年,今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