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成年人,孩子的残忍更加直白。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面对不喜欢的人或者东西,他们只会用最激烈的手段表示自己的喜恶青春期的他们,尤其如此。
而路佐子,就是那个不被喜欢的人。
“当时她在我们班上,被欺负的很惨。”江信鸿说,“所有人都讨厌她,把她当做了不存在的人。”
“你们班级合照的时候也没有带上她”林秋石想到了之前他们在档案室里看到的那张缺了一个人的照片。
“嗯”江信鸿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回答了林秋石的问题,“虽然在名册上写着有三十四个人,但我们班都是对外宣称是三十三个。”
那一班的学生,人为的将路佐子,从他们班级里抹去了。他们拒绝和路佐子说话,拒绝和路佐子合影,把她当做空气,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说话。
“之后生了什么”黎东源不动声色继续追问。
“之后出了意外”江信鸿的声音变得有些艰涩,神情之间,也带上了难以言说的恐惧,“她死了。”
两人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江信鸿继续说。
“她出了意外,突然死了。”江信鸿说,“现在想来,的确是有些过分,她死了之后,班上的人都没有表现出悲伤,甚至还”
“甚至还写了一歌。”黎东源帮江信鸿补上了最后一句。
“你们怎么知道的”江信鸿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被吓了一跳。
“我都说了,我们知道很多东西。”黎东源看着江信鸿,微笑着道,“继续。”
“再后来的事你们大概都知道了。”江信鸿苦笑起来,“那歌是被诅咒的,只要唱过的人都会死。”
“你没有唱过”终于到了他们最感兴趣的问题,林秋石问。
“没有。”江信鸿的语气很肯定,“我当时觉得那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就没有唱”
“刚才和你对话的同学也没有唱”黎东源道。
“没有。”江信鸿说,“我们两个玩的很好,所以我让他也别唱。”
“有意思。”黎东源似笑非笑。
被黎东源的表情弄的有些害怕,江信鸿的焦躁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们让我走吧,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
林秋石看了看黎东源,黎东源点点头,示意江信鸿可以走了。
江信鸿松了口气,抓起背包就一路狂奔而去,黎东源看着他的背影,道“你觉得怎么样”
林秋石“不怎么样。”虽然江信鸿的说辞并无破绽,但他却直觉这人在撒谎。
“哦,怎么说”黎东源问。
“你应该比我清楚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秋石你也知道了黎东源这货是个人精,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常情况,他肯定比自己清楚。果不其然,黎东源笑了起来,看向林秋石的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黑曜石的人都这么有趣”
林秋石“不,我是最无趣的一个。”
黎东源说“江信鸿的确是在撒谎,只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撒谎,什么地方撒了谎,记得他第一次和我们见面时说的那句话么”
林秋石当然记得,他皱起眉头“路佐子是不该存在的人”
黎东源“对。”
林秋石恍然“原来如此。”
黎东源“聪明我向来喜欢和聪明人共事,走吧,和祝萌他们会合去了。”
黎东源话中的含义并不复杂路佐子是不该存在的人,如果江信鸿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他不可能说出这句话。明明是受害者的路佐子,在他的口中却变成了不该存在的人,即便已经过了好几年,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江信鸿也毫无悔改之意,甚至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恐惧里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厌恶。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推论,还有待求证。其中有个最不能让人理解的细节,便是如果江信鸿厌恶着路佐子,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唱那调侃路佐子的歌曲难道真的是他良心现
带着这样的疑问,林秋石和阮南烛再次汇合。
也不知道阮南烛和夏如蓓独处的时间里两人生了什么,夏如蓓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看见黎东源就委委屈屈的凑过来叫了一声蒙哥。
“出什么事了”黎东源问她。
夏如蓓幽怨的看了一眼满目无辜的阮南烛“他吓我”
阮南烛“嘤嘤嘤,你不要乱说,我胆子也很小,你怎么可以说我吓你。”
夏如蓓“明明刚才你就在讲鬼故事”
阮南烛“证据呢”
夏如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阮南烛“林林哥,她没证据还想污蔑我”
林秋石和黎东源都是一脸头疼的表情,最后黎东源受不了了,做了个停的手势,说萌萌啊,咱能不能不和小姑娘计较了。
阮南烛“你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我就不是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