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次永寿节让天下震动的事情,却说就在永寿节过后不久,就是郊礼。
郊礼,顾名思义,就是天子祭祀天地的礼节,在这个时代是非常重要的,对天地不敬,可是大罪。
同样是在郊礼的前几天,王殷又一次上表,要到汴京参加郊礼。
郊礼是祭祀天地的大事,如果有臣子要过来参加,所有人是不能拒绝的,朝臣们和郭威,郭荣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下令让其按时过来参加。
“宜哥儿,我已经向皇上禀报了,为了这次郊礼的安全,你需要从你那里调过来一支军队。”郭荣回到家里以后,对郭宗宜说。
看样子无论是郭威还是郭荣,对于王殷执意要来汴京也是心中充满了戒备,对此,郭宗宜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他也怕王殷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出现。
一纸书信让曹彬亲自带领横海军的两个军来汴京专门负责安全,一个军到时候分散开贴身保护重要人物的安全,一个军在外围,随时支援。
王殷来的很快,比大家想象中的都要快,下令没几天就到了汴京,带的人不是很多,对此,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他这么着急的过来,但是带的人又不多?
这个疑虑只有郭宗宜知道一些,王殷的其实并不是就只带了这么几个人,而是带了很多人,大概有三千多人,不过大部分是在汴京城外一个隐蔽的地方,里面有一只麻雀。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在之前就已经混在人群中进入了,全部藏匿于汴京城里面,郭宗宜已经将他们监视了起来。
“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下官在永寿节的时候没能过来为皇上祝寿,哼,全是那些奸臣进谗言,蒙蔽皇上的视听,下官自从追随皇上以来,一直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懈怠,请皇上明察。”王殷一到了汴京,就过来觐见郭威。
郭威说:“爱卿不必客气,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
随后王殷又看向郭荣,说:“见过晋王殿下。”
郭荣也是很客气的和他打招呼,两人同殿为臣多年,于是很相熟的,相互之间也有些了解,但是现在两人身份相差很多,见面难免让王殷有些放不下面子,草草的打了招呼。
随后又看向郭宗宜,说:“这位就是临淄王殿下吧?见过临淄王。”
郭宗宜将姿态摆的很低,笑着说:“见过王大人。”
两人并不相熟,也都是只听说过对方,所以并没有多聊。
“皇上,郊礼重大,需要可靠的人来守卫,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想要继续为皇上护卫,掌管禁军,请皇上恩准。”王殷说。
王殷这脸皮也真是,他明知道大家都在防着他,不待见他,他还偏要继续掌管禁军,这样一来,就让郭威有些为难,他现在还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虽然主要干的事邺都留守兼任节度使的活,现在他过来了,继续掌管禁军也是合情合理的,况且自己前面也说了王殷对他忠心的,现在也没有理由反悔。
郭威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的说:“嗯,那好吧,你就继续掌管禁军吧。”
王殷听了以后,非常高兴的说:“谢皇上,臣一定掌管好禁军,到时候护卫皇上的安全。”
等王殷出去以后,郭威和郭荣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愁容,而郭宗宜说:“皇爷爷,父王,你们不要担心,我相信我的横海军能够防止一切意外的生。”
听到郭宗宜这么说,郭威和郭荣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从皇宫出来以后,郭宗宜准备干些事情,让王殷提前完蛋。
将郭广田叫过来,吩咐了一阵,郭广田听了以后,就出去办事去了。
第二天,镇州刺史何福进上奏弹劾王殷,说他私自扩军,贪赃枉法,恐有反叛之心,引的朝堂议论纷纷。
王殷当场在朝堂哭诉,说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有丝毫不臣之心,望皇上明鉴,于是就将此事先压了下去。
接着,在整个汴京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大肆流传,说王殷骄奢跋扈,贪得无厌,什么又是将邺都的钱财全部据为己有,什么又是强抢民女,纳了多少房小妾,什么又是私设苛刻杂税,强取民财,什么又是不满足于现在的职务,感觉自己功劳大,有黄袍加身的打算什么的,一个个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一样。
对于这些流言,王殷当然听说了,又是一顿哭诉,又是赌咒誓,又是撒泼打诨,才让这件事情在朝堂表面平息下去,只是王殷家里打碎了多少东西就不知道了。
甚至后来都躲到禁军里面不出来了。
几天以后,眼看郊礼就要到了,王殷再次来到朝堂,对皇上说:“皇上,臣这段时间一直在禁军,现现在的禁军疏于训练,我在这几日一直加强训练,到时候一定能护卫皇上的安全,只是郊祭在即,军民大量聚集,臣在城外设防警备,请陛下酌量增拨士兵武器,以备不测。”
这时,兵部尚书立马站出来反驳说:“王大人,禁军军备武器是前段时间刚更换过的,都是足额放的,没有存在短缺,如何要增拨?”
王殷看都没看兵部尚书,只是对皇上说:“皇上,并不是臣苛刻,而是现在禁军的军备武器确实不足,而且质量也不好,前段时间我加强训练的时候现,这些武器只要一砍就断,根本就是残次品,这等武器,如何能护卫皇上,护卫汴京的安全?”
兵部尚书听到王殷这么说,气的指着王殷说:“王大人,你一派胡言,武器怎会有残次品,怎会一砍就断?你,你。”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而郭威也是这段时间身体越的不好起来,甚至都在榻上无法起身的地步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如果真如王殷所说,那禁军的战斗力如何保证?如果王殷是说的假话,那他的心思就不好猜测了。
这让郭威有些左右为难,只好说:“两位爱卿先不要吵闹了,此事容后再议,等我查清楚再说。”
王殷和兵部尚书两人听了以后,相互瞪了一眼就退下去了。
等下朝以后,郭威疲惫的躺下去,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对于王殷,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弹劾他的奏折他也看了,汴京城的传言他也知道,这就更加加深了他的戒备之心,但是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安抚住王殷的心,不要让他狗急跳墙。
就在郭威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一个传闻突然出现,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