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溜了,裴姮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和父母一同向老太太告退后,便出了荣禧堂。
裴奉松几次回头,见裴姮皆是一脸深思,便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裴姮眉头紧锁,她抬头看裴奉松一眼,“阿姮只是奇怪,康乐伯府还未同叔父家结亲,怎么事情就已传的人人皆知?”
一般来说,为子女名声考虑,除非两家已经确确实实定下,才会往外放出风声,为的就是防相看不成两家没脸。
裴奉松听完裴姮的话,想了想后,脸色便沉下来。
只有两家才知道的事,这消息传出去对康乐伯府百害而无一利,那便只剩下二房。
莫非是二弟为继续留在京中做官,这才将和伯府定亲的消息大肆宣扬为己牟利?
该点的已经点到,裴姮见父亲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领着青鹤悄悄走了。
等回到衡芜院,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后,忽地都笑起来。
“二夫人和大姑娘走的时候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吃了那么久的暗亏,姑娘总算也扬眉吐气一回,只是没能见到二夫人开口道歉,当真遗憾。”
裴姮倒是不甚介意,“老太太是叔母的亲姑姑,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府上哪个敢不捧着她?向来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会愿意向晚辈低头道歉?”
“还记得那个将你在柴房关了一晚的绮罗吗?既然叔母要毁了我的脸,咱们也该送她一份大礼。”
青鹤怎会不记得绮罗。
老爷不在夫人病着,她一个婢女竟也敢闯进衡芜院肆意妄为。
想起这个,青鹤没忍住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想问问那夜她究竟被送去了何处,又怕触了裴姮的伤处,终是忍住没开口问。
第二日一早,裴姮继续往望江楼去,但到底是听了萧久清的话,身后跟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裴姮进去望江楼不久,便又一辆奢华的马车停于后门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破空声忽然想起,一把剑鞘从马车正面插进去,随后出嘭的一声响,紧紧钉在马车避上。
萧久清仰头灌了一口酒,随后拎着把无鞘长剑晃晃悠悠走近,高声道,“阁下这般藏头露尾的,莫非不是什么好人?”
他声音刚落,被戳个大洞的马车帘由里撩开,穿着玄衣的宋州端坐于马车中,那剑鞘若是再偏一寸,被戳烂的只怕就是他的头。
他看着眼前醉汉似的萧久清,淡淡道,“萧先生这是要当街谋杀朝廷命官吗?”
“什么朝廷命官?老子杀的是王八蛋!”
萧久清大声嚷着,还十分不雅的朝着宋州勾了勾手指,“少在那放没用的臭屁,有本事出来跟我打一场。”
宋州弯腰出了马车,刚才那一击,他连一根头丝都没乱,他冷冷的看萧久清一眼,道,“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你自离去,我不杀你。”
萧久清冷哼一声,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紧接着便朝着宋州杀过去。
宋州并未持武器,只二指并作剑指,竟也斗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