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她才注意到苏听寒身旁站着的苏镇。
看到她走出来,苏镇立刻走上前来,忍不住仔细端详起她来,关切道,“受伤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管膏药,递给苏软软,并心疼地看着她额头上的伤,“这膏药非常有效,以前你二哥受伤时都用它。。。。。。”
然而,苏软软并没有伸手去接那管膏药,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苏镇。
苏听寒见状,轻声柔和地对她道,“软软,父亲得知你出了事,一直忧心忡忡。这是他的一份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苏软软向后退了一小步,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一番心意?哼!我今天所遭受的苦难究竟拜谁所赐?难道不是那位‘人美心善’的公主吗?”
“如果不是她明明知道我还活在世上,却任由我在西北自生自灭,我又怎么会遇到楚然那色胚子?”
“我只是一个毫无依靠、孤苦伶仃的女子,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辱我。他口口声声说关心我,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做。”
“当我被静依公主肆意谩骂的时候,他甚至连一句绝情的话都不敢对她说。这样的父爱太廉价,我苏软软根本不稀罕拥有这样的父亲。”
苏听寒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软软。因为你的事情,父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母亲说过话了,甚至从未踏入过母亲的院落半步。”
然而,苏软软只觉得这一切十分可笑,“关于你们的家事,我再也不想听半句。”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带着紫雾离去。就在这时,苏镇突然从后方喊住了她。
“软软,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认我?”
苏软软听到这话后,缓缓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去看说话之人,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除非你跟公主和离,否则别想让我再见你一面。。。。。。”
苏听寒被这句话惊得呆住了,嘴唇微张却不出声音,只能喃喃地叫出一声:“软软。。。。。。”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苏软软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手持画笔,专心致志地描绘着宣纸上的人。
突然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悄然走了进来。
苏软软仅仅抬头瞄了一眼,便继续低头专注于自己的画作。
来人默默走到她身边,目光紧紧锁定在画中的人物身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是放不下他?”言语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苏软软闻言,手中的画笔微微一顿,随后轻轻放下。
她眼神复杂地望向画中人,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中那位清雅俊秀、身着白衣的男子。
“我从未忘过他。”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霍衍的心。他不禁皱起眉头,胸口感到一阵疼痛。
原来,她一直将那份深情埋藏在心底,从未有丝毫动摇。
霍衍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失落感。正因如此,她才会对怀上他的孩子如此厌恶,甚至一碗落子汤打掉了他。
苏软软静静地注视着他,“更深露重,霍将军前来恐怕不是单单和我叙旧这么简单吧?”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冷漠却让人心寒。
霍衍默默地收回目光,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缓缓道,“今日究竟生了什么?楚然和他的贴身侍卫之间生了何事?他的侍卫为何会倒戈相向?”
面对霍衍的质问,苏软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霍衍见状,亦轻笑出声,“苏软软,你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从你在马车旁装作柔弱害怕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所隐瞒。”
苏软软莞尔,“你倒是了解我,可惜我们如今是敌非友。从你保傅恒丰一命开始,我们之间就隔着血海深仇。我知道什么,凭什么告诉你。”
霍衍咬牙道,“苏软软,那你有没有想过,从你杀了我们的孩子时,我们就已经结上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