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具体的说法,就是讨个吉利,也就因为这个吉利,本该是晚间吃的年夜饭,从四点到三点,有的人家甚至不到下午一点就开始吃,去抢夺这份‘吉利’。
这到让魏涛觉得很好,上桌简单的吃了几口便下桌,凑到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姥姥身边,将自己给姥姥准备的五百块钱偷偷递给他,外孙子孝顺老人的。
魏涛笑着,压着姥姥拒绝的手,将钱塞在她的手里,眼神示意她不要推脱,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这钱你自己留着,买点自己喜欢吃的。”
2oo3年,还有几个小时按照国人的习惯,才算是真正的来临,从去年开始,在大人口中满十八岁的魏涛就没有了收压岁钱的资格,他也不在意,那钱拿着不舒服,耳边要去听别人看似好意的叮嘱实则是‘瞧不上不喜欢’的唠叨。
或许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丧门星,拖累了母亲,又或许是他们不喜欢自己那过世的父亲,连带着对自己也缺少认可,直至重生之前,他也未曾去真正想要了解真相,没必要的事情,让母亲难堪而已的行为罢了,不亲不近,那就各自安好,挺好的。
吃过饭,麻将局支起来,东屋西屋男女战士们纷纷上场,魏涛也跟姥姥告了别,跟所有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驱车离开。
一辆面包车,舅舅和舅妈们说成是浪费,好不容易找个门路赚点钱,还没怎么样呢就奔着享受,知道养个车子一年要多少钱吗?又是烧油又是保险。
魏涛没辩解,即便没有母亲投递过来的一丝丝哀求眼神,他也没打算辩解,那个真正十七八岁的魏涛,会仰着脖子去辩解,重生一回,就算是为了母亲,他也懒得跟他们争辩什么。
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坚强,可在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哥哥姐姐们面前,她哪怕是为母则刚也不愿意‘一些小事’跟亲人争辩对错。
魏涛走了,还有人在周兴莲的耳边嘟囔着:“这孩子让你给惯完了,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哪行。”
“就是,我听小菊说,进货都是他拿钱去,你也信得着,这哪成。”
周兴莲没去辩解,一是多少年来习惯了,她都是听别人说的那一个;二是还不算真正实诚到家,知道财不外露,哪怕是亲姐妹,钱财这方面,还是应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坏人吗?
不是,至少他们对妹妹是真的照顾,嘴不好和看不上自己,魏涛不觉得是什么问题,不至于成为仇人,少来往是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眼不见为净。
………………
家中,炕桌上摆放着菜饭,地上,还摆放着几瓶啤酒。
车子开进院,关锦月披着棉衣站在屋门口,她喜欢半低着头,但唯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选择平视,那份彼此间才会清晰感知到的尊重,让她可以不必在意眼前的窘迫境遇。
她知道,对方‘看得到’自己的未来,未来的自己一定可以成功,所以现在的窘迫,可以不必在他的面前自卑。
“喝点?”
“嗯,喝点。”
没有任何单独相处下的尴尬和难为情,两人之间所产生的那份默契,从未经过任何尝试,日积月累下的浑然天成。
小鸡炖蘑菇,黄瓜拉皮,一份烀熟切片沾蒜酱的猪肉。
家里没有电视,魏涛打开收音机,调整到朝廷广播频段,听着跟朝廷台同步的内容。
年三十,从一大早开始,类似的电视台便充满了年味气息,春晚后台采风、全国各地新年热闹景象、对明星的一些采访,哪怕听广播,也能够感知到那份热闹。
广播的声音响起,也给这房子里,增添了年味儿,不再是孤零零一座屋、外面鞭炮声声。
“大过年的,把头扎起来好好梳一下,眼睛也别老是故意眯着。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到你说的我配不上你,我会很有挫败感。对了,新年礼物,我送给你的。”
魏涛将车里的礼品袋拿了出来,一件价格并不贵的厚棉服,一件浅紫色的高领套头毛衣,一条并不紧身却也不会如同以往关锦月所穿又肥又大风格的牛仔裤,一双国产品牌的运动鞋。
关锦月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一副魏涛的素描画,随后拎着礼品袋,走进了小屋。
十几分钟之后,关锦月走了出来,当他不再是故意弓腰时,当她穿上的是塑身型的毛衣时,有些平日里故意掩饰的东西,很清晰的呈现出来,别说这个时代有没有垫的,魏涛知道,她绝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奢侈品来撑起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能有不错的曲线,那是自身的硬实力。
“你说我配不上你这件事,自信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