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它们离开了水这么久还能活下去,怎么着也是他第一次自己钓上来的鱼,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真心实意为鱼儿祈祷了一番的傅子斬穿上了车内那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羽绒服一裹瞬间又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周老师开车很快,那硬核程度也就仅次于刚才在湖里游的两圈。
车内很安静,开着车的周老师没来由得说了一声抱歉,副驾驶上的傅子斬侧目,眼神疑惑。
然后他就听到了几句解释,周老师说有一次他一个人跑去游野泳,那个水温度正好合适,游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结果一上岸
衣服没了。
不知道谁把他的衣服当垃圾捡走了,那个地方车也开不进去,走了好久回到车上后,冻烧了。
病好以后被自家老婆子罚睡了一个月的书房。
今天也是想过把瘾,想出来钓鱼是真的,但是更想游两圈也是真的。
周老师脸上还挂着抱歉的神情,好似都是因为他才生了刚才的事情一样。
傅子斬脑袋靠在座椅上,把对方的歉意还了回去,这本来就只是个意外。
没有谁能预估到下一刻会生什么。
回到酒店的傅子斬又被周老师当自家孩子一样叮嘱要赶紧泡个热水澡,泡完出来又收到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姜茶。
可即使是泡了热水澡喝了姜茶,有些人到晚上的时候还是烧了,也不知道是身体受寒引起的,还是精神震荡使得寒气攻了心。
总而言之就是,大半年都没生过病的人他病倒了。
床上的傅子斬睡得有点迷迷糊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这身体就不对劲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眯着眼的人这才看清了时间,他一觉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十点半。
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按下了通话键,手机那头的人秒接,“傅哥有何吩咐”
傅子斬哑着声音,“去买点退烧药送我房间吧”
电话那头的小齐关心的话没说出口,通话就已经结束了。
挂了电话的傅子斬在床上像一具能呼吸的尸体,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秒,机械的声响起,“为什么不吃点丹药呢”
储物空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很多,丹药也不少,这个没有灵气的小世界,自然是不能乱吃的,但是那种主打洗髓功效的还是可以吃一点的,一定程度上可以排出这些普通的病毒和寒气。
起码比退烧药效果快得多。
床上的尸体,不是,是傅子斬紧闭的双眼挣开了,眸底深处闪过懊悔,显然有些病迷糊了的人已经忘记了。
放在床边一侧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瓷瓶子,这种丹药在修真界是最普通也有最鸡肋的,普通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扔进去了一瓶。
躺着的傅子斬坐了起来,一颗圆滚滚的丹药出现在了他掌心,指尖微微用力,丹药被一分为二。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多吃,洗髓除杂不是说说而已的,吃多了的效果大概就是满脸麻子的人会突然变得满脸胶原蛋白,白里透着粉。
然后连夜被自己的亲朋好友追了三条街,让交出到底用了什么护肤品。
只是有些已经很谨慎的人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杂质的含量,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从身体散出来的臭味逐渐开始蔓延。
傅子斬低头看了看自己,“”
跳下床的动作无比迅,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高烧的病人。
识海里的不三不四煞有其事地点评,“你脏了”
“”
“你别说话”
被勒令闭嘴的不三不四啧了一声,它真的是很久没见它宿主这么狼狈过了。
脏了又臭了的傅子斬进卫生间放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他怕再晚几分钟,明天就会出现一个娱乐沙雕新闻某傅姓明星在剧组酒店晕倒,现场臭气四溢,疑似多天未洗澡把自己臭晕。
真是化粪池看了新闻都会直呼它找到亲人了啊
什么时候成精的怎么不带上哥们一起呢。
当热气腾腾的水划过身体,从头到脚直流而下落到地上后已经变成了黑色。
而赤裸的身体里还不停得有杂质毒素被排除。
不算大的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未停歇,以至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很久。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洗完了的傅子斬裹上浴巾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光着的脚轻微踉跄了一下,因为
门口好几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他。
离他最近的小齐胳膊还抬着,看起来是想从外面推开卫生间的门。
只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忽然出来了。
空气在卫生间门打开的那一刻静止了。
站在里面的傅子斬没有动,而外面的小齐周老师等一行人很统一的动了动鼻尖,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