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灵素正在山洞里绣花,小昌走进来。
“二当家,你不出去看看吗?”
“都说了,你叫我苗阿娘就好。”
这孩子比她死去的长子大不了几岁,每每见到都让她格外心疼。
“苗阿娘,刘统领刚刚劫获了好几车的皮货,你不出去看看吗?”
苗灵素微微皱起眉头:“他们又杀人了?”
“这次没有,听说那商队的人都是胆小鼠,一听见咱们吹哨,连车马都不顾,直接吓跑了。”
苗灵素怔住,隐隐感觉到不对。
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总让她不安。
当时玄云寨的山匪就是莫名抢劫到十几车的细盐,然后就全中毒了。
“你们大当家呢?”
“他正在外面指挥兄弟们卸货呢?”
苗灵素扔掉手里的针线,急急忙忙往外走。
阿昌跟在她后面。
胡一勺一看见她出来,顿时眉开眼笑。
“我正想着选几件好的,等会给你送过去呢。”
苗灵素急道:“不要碰那些皮货,当心有毒。”
“皮货又不能吃,怎么会有毒?就你见天疑神疑鬼的,上次那二十多车的钱也是,我都花了也没见祸事上门。”
“大当家,你不觉得我们最近太顺了吗?所有东西得来都不费一兵一卒。”
“那又怎样,说明老天爷眷顾我,算命的早说了,我这辈子是有福之人,跟着我你就等着享福吧。”
苗灵素瞪他一眼,没看见哪个有福气的被逼上山当土匪的。
“大当家信我一次,最近接连生的种种事情太诡异了。”
胡一勺一把搂住她的小细腰。
“本想让你出来透透气,可你竟触我霉头,要不你还是回去好好绣花吧。”
刘统领和他一干手下,往他俩这边瞟了一眼,眼神中全是不屑。
哪有山大王封自己相好的为二当家的,这让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还有奔头吗?
有钱不让分,有女人自己搂着,拼命的时候却让兄弟们冲前头。
呸,什么玩意儿!
每个人都在心里偷偷咒骂。
要不是他们人员构成有点复杂,一时间难以心齐,否则早就造反了。
不过,以刘青山为的南方派,大家已初步达成一致,必须干掉胡一勺。
见说不通大当家,苗灵素又开始检查起这些皮货。
她连摸了几张,疑道:“怎么全都是整张的羊皮?”
“是啊,剃毛后晒干的皮子,估计是拉回去当靴料子卖吧。”胡一勺猜测。
苗灵素更加疑惑,羊皮又不值钱,各地都有,犯得着走山路冒险吗?
“大当家,我觉得……”
“好了好了,你还是快进去吧。”
胡一勺说完,把苗灵素推回洞里。
他叮嘱阿昌:“等下餐食好了,先给二当家端过去。”
“是。”阿昌乖巧道。
苗灵素还是感觉古怪,可具体怪在哪,她又说不清楚。
山林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总让人感觉比山下天黑得更快。
日落之后,树林中氤氲之气更盛,像是围着龙龟山撒下一圈纱帐。
明天就是朔日,今晚连月牙都瞧不见,整座大山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夜枭啼鸣,雀鸟惊飞,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弥漫着这片山林。
胡一勺在外面吆五喝六地吩咐一通,就进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