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鱼先练了一套拳法热身,然后再盘腿坐到垫子上打坐,运转功法,舒缓身体筋脉,这套功法是唐家祖上留传下来的,据说可以强身健体。不过唐家世代行医,没人对功法感兴趣,这套功法就一直被束之高阁,还是她偶然翻出来,然后试着练习,才现效果确实不错。
因为生母唐珊体弱,唐幼鱼生下来后身体也不好,后来练习了这套功法,她身体竟然慢慢好了,而且比一般人还要强健。唐家其他人,包括胡天阳也曾试图修习这套功法,却修习不了,因此唐家也只有唐幼鱼一个习得此功法。
这一打坐就是一个时辰,打坐结束后,唐幼鱼冲胡天阳招手,让他下来。
胡天阳不明所以,飞身从树上落到她旁边。
没等他站稳,唐幼鱼与唐小春突然合力,一左一右围攻向胡天阳。
俩姑娘的武功若是对上普通武者,自是不惧,但对上胡天阳这样的高手,却是不够看,也就二十多招,俩人手中的武器就打被飞出去。
意料之中的事,俩人也不气馁,若无其事地捡回自己的武器。
胡天阳对她们刚才的出招点评了一番,又让她们对练一会,晨练才结束。
此时邱氏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饭。
一碟肉包,两个煮鸡蛋,一碟腌制的小菜,一碗由五种米煮的五米粥,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你吃完了,去将姑娘刚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一下,我一会好拿去洗。跟柱子似的杵在这干啥?”邱婶拍了一下先一步吃完饭的唐小春,喝斥道。
唐小春瞥了自家亲娘一眼,没吭声。
唐幼鱼开口替她解围:“邱婶,小春等我一块上山呢,我昨天要找的一味草药没找到,今天再上山找找。”
自家姑娘话,邱氏自不会反驳。
唐家以医药传家,虽说到唐老太爷这代已基本不出外行医了,但唐家人对医药有着本能的喜爱,庄子里就有几亩药田,那是唐老爷子在世时就开僻出来的专门种草药的,老太爷去后,唐幼鱼接着侍弄。
唐小春做为唐幼鱼的侍女自是姑娘忙啥她忙啥,俩人还经常去山上寻找家里没有的草药。
邱氏没好气地对自家闺女道:“不是要去上山吗?还不快去将上山要带的东西准备好。”
唐小春“噢”了一声,跟唐幼鱼视线碰了一下:“我去拿背篓,在二门等姑娘。”然后转身跑出去了。
她们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再加上唐幼鱼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并不讲究这些,所以俩人说是主仆,跟姐妹也差不多,并没有一般大户人家那么严苛的规矩。
一个鸡蛋,唐幼鱼两口吃完,又一口气将碗里的粥喝完,吃相很是豪迈。
“邱婶,我吃饱了!跟小春去山上了!”说完,迈开大步就朝门口走。
邱氏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唐幼鱼就跑得没影了。
看着唐幼鱼粗鲁的动作,邱氏认定都是小春那皮猴将姑娘带坏的。
无辜躺枪的唐小春对自家娘亲的抱怨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了,也顶多耸耸肩,感叹一句,她家姑娘才是她娘亲生的,她就是她娘捡来的。
与等在二门的唐小春汇合,两人离了庄子,往大青山而去。
大青山这一片归属青山镇,而青山镇所在的蓟县又归青龙城管辖。
唐家庄就在大青山脚下,紧挨着大青山。大青山连同山周围千余亩地都是唐家所有,唐家庄的地一部分请了长工,一部分租给附近农户,不过这些自有唐一平操心,唐幼鱼是不怎么过问的。
大青山山脉并不长,只有东西两个山头,但植被很是丰富,野菜、野草自不必说,药草种类也相当繁多,当然野兽也多。虽是私产,唐家并不禁止附近村民去大青山挖野菜、打猎,只不过村民们一般只在东山山脚采采野菜、草药,砍柴,猎户们也只会去东山里打猎,西山是没人去的,对于大青山村民来说,那里就是禁区。
西山林深草茂,山高壁陡,最高处终年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按大青山祖辈传下来的说法,那个山头上生活着不知名猛兽,进去的人十死十生。曾也有人不信邪,组织了一群猎户去西山,结果无一人生还。也因此,村民谈西山色变,西山半里内根本无人靠近。
“昨天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了吧?你哥这会应到山上了!”唐幼鱼一边走一边问唐小春。
“带了,都在背篓里。以我哥的脚程,这会应到了。”唐小春道,“姑娘,那人会不会死掉,或被野兽吃了?”
原来,昨天唐幼鱼和唐小春去大青山找一味稀有的草药,不知不觉竟找到了西山附近,她们只顾着找草药也没留意,等她们回过神来,已经进了西山的范围。
幸好她们在西山外围找到了想找的草药,及时退了出来。
在她们即将离开西山时,现了一个受伤的男子昏倒在路边,就顺手将人抬了出来,唐幼鱼给那男子粗略检查了一下,全身多处骨折,除此外还有严重的内伤,甚至有内出血。
因为时近黄昏,她们急于下山,而有一段山路又狭窄陡峭,两人抬着一个受伤的男子着实危险,考虑再三,就将其安置在了半山腰一个曾经落过脚的山洞里。
幸好唐幼鱼怕在山里遇到危险,总是随身带着各种药丸,其中就有治内伤和促进骨头愈合的,于是给那人各喂了一粒,暂时稳住伤势,然后又在洞里撒了防蛇虫的药粉,怕夜里有野兽进去将那人吃了,又用石头将洞口堵住,方才离开。
想到此,唐幼鱼摇了摇头,“我们走时,将血迹都清理干净了,又用石头堵了洞口,野兽应该进不去。”
至于那人的伤势,唐幼鱼也说不好,因为当时天太晚,她也只对那人做了粗略的检查,那人全身多处骨折,内伤严重,至于能不能挺过一夜,真得看那人的造化了。
“若那人活着,我们就继续救治,若是死了,我们已经尽力,是他命该如此。”那人什么身份,好人坏人都不清楚,唐幼鱼倒也没有圣母到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死了就难过自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