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很快就安排好了人,上车的时候,他把资料全部递给穆一念,"boss,这是谢占海夫妇的资料。"
穆一念在后排座位上唰唰翻了几页纸,车厢里面的光线很暗,凯文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降下来的气压。
他收回视线,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儿。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晚上十一点半,算不上多早,谢家的别墅灯火通红。
谢占海刚从外面应酬回来,喝了不少的酒。谢夫人刚给他喝了醒酒汤,人没完全反应过来,就看到穆一念带着一群人闯进来。
谢夫人今年三十有五,和谢占海结婚十年的时间,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这段时间刚好儿女都不在家,她看到穆一念顶着一头白带人进来,吓得尖叫了一声:"啊!你们干什么,大半夜的夜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谢占海今年四十岁,原是北方小县城里的公职人员,后来下海来南方做买卖,靠自己拼搏出一方天地。
现在也算小有成就,勉强和杜莉莉有过几次商务上的交集。他虽然醉了,但也比谢夫人懂事得多。
看到穆一念带着人来,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视线再落到穆一念的身上,脸色更加不好。
都说穆一念自从没了丈夫,不仅一夜之间白了头,还性情大变。没人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偏偏今晚他们家就见上了。
"穆总,这大晚上的,你还带人过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穆一念掠过他,径直对着谢夫人走过去。
她净身高一米七二,站到这个只有一米六的女人身前带着足够的压迫。虽然年龄比谢夫人小了十多岁,但她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甚至连人都杀过。
无论气势还是眼神,都带着一种刀剑出鞘的冷,"是谁跟你说,袁心野死了的?"
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再加上被这样的传言气得不行。一开口,声音又低又沉,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凝固下来。
谢夫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穆一念吓得脸色白,"什么袁心野死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穆一念勾着唇冷嗤一下,逼得谢夫人连连后退,"两天前你和那群富太太打麻将,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说着,穆一念将手上拎着的资料翻开,面无表情地把那里面的字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我说你们是不是傻?说什么袁心野出了意外失踪,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也就你们才信,我有个朋友上个月刚好去g市那边,听说尸体都被找到了。别看他平时不惹人注意,身家可不少!估计是穆一念贪图他钱财,又怕落人口舌,故意编出来骗人的。"
她念着念着,声音越念越沉,一双杏眸里面的冷意沾上几分阴戾。
谢夫人整个人都在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谢占海,"老公,我一一"
"啪——!"
穆一念把那资料往谢夫人的脸上一甩,她的指尖在抖。
除此之外,丝毫看不出来她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你哪个朋友说袁心野的尸体找到了?"
说着,她抬手扣住谢夫人的下巴,抬着她的头逼着她直视自己。
谢夫人早没了当初造谣时的意气,看着穆一念,从未有过的恐惧。
穆一念并没有得罪过她,可不知为什么,她平时老听身边那群富太太提起这个人。
说的都是这小夫妻俩的命有多好,傍上杜家这门亲也就算了,还习得玉雕师这门好手艺。穆一念每天做着甩手掌柜,小老公袁心野帮她把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他们在s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谢夫人和老公从年轻奋斗到人老珠黄,才有了如今的一切。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她老公却连进杜家的门都够不上。
最近两个月,谢占海不知道花钱托了多少关系,才有机会和杜莉莉的一个子公司合作。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人好过。
后来听说袁心野失踪了,心里好不畅快,她见不得穆一念这样的女人好,心里面更想他们这种人都死绝了才好。
造谣一张嘴,别人收到警告都不敢吭声。独独她,恨不得嚷嚷着让全世界都觉得袁心野死了。就算是没死,她也想让别人以为他死了。
最好是让那些和他们有仇怨的,赶紧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只是没想到,穆一念会直接带人杀到她家里来。
穆一念读出来的那些话一字不差,都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这人是用了什么法子问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