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心馆内走出来后,天才刚刚亮。石承并没有回白府,而是先到一个马车贩子那里,在谈好了车和马的租金并约定好取车的时间后,石承径直往一处茶楼那里去了。
“这南荒的马车租金真不便宜。”石承心中腹诽道。
到了茶楼,石承叫了一杯褐豆饮子,一碟拌三丝和一屉小馅饼,挑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吃着。
此时黎明已过,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石承所在的茶楼在城中颇有名气,不一会儿茶楼大堂里就挤满了来吃早点的客人,众人三五一群地坐在一张张桌子旁,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
石承那孤零零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并不觉得无,反而是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听着大堂中食客们的对话。石承内功深厚,耳力极佳,每一张桌子上的对话都让他听进了耳内。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几天一直闭门的白家,昨天傍晚家门前却是张灯结彩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白家大公子在外面又谈到了一大生意,你没看见昨天傍晚白府门前停着的那一辆辆大车吗,听说都是上好的丝绸,那些货物在白家停了一晚上,估计今明两天就可以分批次从港口运出去了。白家可是港口的大东家,他们的货肯定可以优先上船。”
“唉,真羡慕白家的人。这么大手的客户我可是想都不敢想。而且虽然白家现在是多事之秋,但是白老爷子的亲信们对白家可都是不离不弃。大管家白贵就不用说了,就连穆天这种这几年才刚投到白家的人时不时地也会去亲自探望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的人都着实不错,手腕也确实老到,不过白家这几年能风生水起我觉得还得归功于白家少爷的交际能力,人家在王城那里都是有朋友的,本地的官府都得买白家的面子,这次的客户好像也是那个朋友介绍的。”
“咱们啊,还是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整理好吧。”
“对了,你们听说了昨天城中的另一个大闻没?李捕头被革职了!”
“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李严捕头一向为人清正,嫉恶如仇,手中不知道破了多少案子,怎么就被革职了?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还不是因为最近闹得越来越厉害的盗尸案啊。这三个月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谁捅了盗墓贼的窝了,红木城周边村县百姓的祖坟,还有郊外的那些乱葬岗每天都有被刨的。现在那些贼人连城中居民在城外的祖坟也不放过了,前些日子更是连白家在北门外的先祖墓都光顾了。有的村子组织过壮丁守夜,但是居然连那些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李捕头查这案子查了几个月了,一无所获,官府那边又不是没有他的对头,有些人就借此把事情弄大,给他安了个办案不力之罪,然后李捕头就被革职了。”
“娘的,这帮狗贼,李捕头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护的满城平安,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个下场。”
“好人没好报啊,听说李捕头的女儿还患了重病,正是用钱的时候,现在他又被革了职。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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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一家人要何去何从。”
……
石承静静地坐在桌旁,倾听着茶馆中众人的谈话,眼前茶壶中的茶续了一壶又一壶。眼看着日头渐渐高起,他才终于拍了拍桌子,“店家,会钞!”
在离开前,石承特意找了方才谈论李严捕头的那一桌人询问了李家的地址,在问清楚地址后,石承才离开了茶馆。
出了茶馆,石承径直去了早上去过的租车贩那里,车贩已经按照石承的吩咐将车马准备好了。数辆大车连成两列,六匹高头大马也是分成两列,套好了缰绳。
“都按您的吩咐弄好了,只是不知您的车夫在哪?”车贩子问道。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无需其他车夫相助。”石承笑了笑,将租金付好后,便跃到为的车头上,挥起长长的马鞭,驾着马将车子给拉走了。
大街上,不顾路边行人们那讶异的神色,石承驾车驾的得心应手。只见他时不时地左挥一鞭,时不时地右挥一鞭,看似随意,但是面前的六匹高头大马在行进中却是丝毫不乱。不一会儿,一人六马便已经到了仁心馆之外。
石承从车上下来,往仁心馆的大门走去,早上接待石承的那个伙计听到门外马匹的声音,早已经往门口赶来,石承还未进门,伙计已经笑着迎了出来。
“石公子,您来了,药材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们现在最多只能凑出您的清单上一半多一些的药材,还请您见谅。”
“无妨,你们将准备好的药材运到我停在门外的车上就行了。”石承说道。
“好的,石公子您先到会客厅休息一下如何?”
“不了,我还约了别人,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