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三兴奋道:“先生,看!长安城。”
荀珍偏头往窗外看去,见城墙高耸威严,十丈高门之上俨然御笔“长安”。
马车至城门处。
一带甲中年守卫上前拦住,拱手高声道:“按例盘查,请先下车。”
白小三知荀珍脾性,要他乖乖听吩咐,可是难事。当下犹豫不定,心性不足,尴尬局促神色不免露于表面。
中年守卫似是老练,见白小三神色,不由皱眉,左手胯刀,右手不知做了什么手势,马车之前不知不觉又多了三个带甲守卫。
车厢之内,荀珍淡淡道:“下车罢,烦军爷检查。”
白小三应了一声,拉着白当真跳下车。荀珍掀开车帘,也跳了下来。
四名带甲守卫神色略缓,那原先阻拦的中年守卫上前朝荀珍拱手道:“这位公子,新春将到,长安之内人员繁杂,为保城内安定,按例检查,还望勿怪。”
荀珍浅笑颔道:“烦军爷检查。”
白小三低声朝荀珍道:“不愧是皇都,连个守卫都这么大方得体。”
荀珍看了眼背身站在不远处的中年守卫,淡淡道:“他们是特训的,应该也是战场活下来的。时节特殊,才担了这门卫责任。”
白小三惊讶道:“先生怎么看出来的。”
荀珍笑道:“猜的。”
白小三无语,也不敢反骂荀珍。
不一会,搜索的带甲门卫朝中年守卫做了个手势。荀珍见来应是军事用语。
只见中年守卫点了点头,转身朝荀珍等人道:“诸位,冒犯了,请进城。”
荀珍三人颔,便往车上走。荀珍走过中年守卫身边之时,中年守卫不禁眉间一皱。荀珍正要上车,中年守卫又高声道:“公子。”
荀珍“嗯?”了一声,回头又看中年守卫。
中年守卫施礼道:“公子,长安城中有两面奇景,不知公子可知?”
荀珍道:“两面?请军爷赐教。”
中年守卫道:“寻常人来游玩长安,若论怡然自在,太平长安,长安城不输天下任何城。”
荀珍点头,还未进门,他便见得门内红火一片,嬉笑玩闹之声不绝于耳,雪色茫茫,竟也盖不住城内一片生气盎然。荀珍道:“这个在下已知。”
中年守卫忽冷冷道:“若是有意搅扰,长安城便和炼狱无二般区别。”
荀珍笑道:“这个在下也知。”
中年守卫也笑,神色之中不免有上位傲然之色,“在下建议一言,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公子请。”说罢,做了请势。
荀珍颔,又似争锋道:“多谢军爷了。军爷这面具做的不好,若有需要,在下可为将军制一个好的。”说罢,便进了车厢,对白小三道:“进城罢。”
中年守卫眼底一寒。旁边另一守卫上前低声道:“十三爷,这小子似乎有点本事,不知来路,我找几个兄弟把他逮了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年后再给他放出来。”
中年守卫道:“他应无恶意,只是不喜我话中威胁,否则也不会揭破我带了面具一事。去找几个‘天蝠营’的兄弟跟着吧,也让他们把这事跟二爷说下。”
守卫拱手断然道了声“是”,便快步朝城内走去。
中年守卫不禁摸了摸脸颊,嘟囔道:“摸起来,看起来都很真啊。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二哥做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难道二哥偷工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