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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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热闹非凡。
国公爷和其他几房的兄弟,子侄穿梭在人群中互相敬酒,受人追捧恭维。
反观,一袭新郎锦袍的世子顾砚洀身旁却只围着寥寥数人。
这帮少年是上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没人敢惹也没人敢靠近。
年轻人们听到他们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很有趣,想加入闲聊,或有想攀附结交的,均被自家爹娘阻止带离,省得跟这帮纨绔学坏了。
顾砚洀和几个朋友拼酒划拳,时不时吹几句牛。
全是些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废话,声音不小。
尤其是他的朋友谈及欢意楼新花魁更是两眼放光,肆意大笑,引得周边的达官显贵纷纷面露鄙夷,不耻与这帮纨绔子弟为伍。
有看不惯的,眼中看戏,偷偷言语讥讽几句。
不过这是在人家婚宴,又是靖国公府,自然全都收敛着。
顶多有好事的,看不惯的同僚在靖国公面前说道几句,听着阴阳揶揄的语气真叫国公爷没面子。
一边是自己的庶长子学业有成,给自己挣足脸面,一边是这顽劣幼子真给老子丢人现眼,烂泥扶不上墙。
他的心情好像分成两半,一半是艳阳高照,一半是狂风暴雨。
“哎,顾兄啊,往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怕不能再跟我们一起潇洒人间了。”
一个瘦巴巴的单薄男子单手搭在顾砚洀肩上,不由调侃。
顾砚洀眼睛一斜,哼道:“如何不能?”
“娶个女人而已,她还能管住小爷不成?”
“本少爷连我老子都奈何不得我,难不成还怕一个女人?”
“今儿把话放这儿,往后有吃喝玩乐的,可得第一个通知爷,咱们跟以前一样!”
几个人不由哄堂大笑。
他们身后招待贵宾的靖国公都快气死了。
小王八犊子!老子还管不了你?!若不是看在你今日是新郎官,老子早揍死你了!
这个混账王八子,喝点儿酒就飘了!
气得国公爷离这兔崽子远一点,真怕忍不住当众教子。
“话是这么说,顾兄,你今晚还得陪新娘子呢!我们待会儿可是要去欢意楼的!”
几人笑着,纷纷看向面色酡红的顾砚洀。
“新娘子不用我陪,本少爷刚送了只大公鸡陪她洞房!”
“什么大公鸡?!”
几个年轻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
恰在此时,就见几个丫鬟托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走至顾砚洀等人面前。
绮云和绮蓝几人福了福身,道:“世子爷,我家少夫人说了,既然您身体有疾,派这只鸡代替您洞房,那她就笑纳了!
礼尚往来,这是少夫人送您的下酒菜,请您品尝!”
几个人都愣住,他们听到了什么?
顾砚洀不能人道?!
哈哈!众人不由捧腹大笑。
顾砚洀脸都黑了。
绮云在他飙之前,将那红盖布一掀。
“呦呵~~”
周围人有人惊呼,看热闹的笑都僵住了。
只见一只被大卸八块儿的大公鸡,血呼啦地摆在盘中。
几个纨绔子弟都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酒醒了。
顾砚洀更是被气得不轻,牙齿咯吱作响,怒笑道:“很好!我倒是要见识见识,我这好夫人到底何许人也!”
当即甩了袖子扔下一堆人,满脸怒气去了新房。
“哎,顾兄,怎么走了?那欢意楼还去不去了?那花魁娘子绿筠儿还等你做她的入幕之宾呢?”
纨绔子弟里那个瘦巴巴的朱子安跟在后面大叫。
脾气爽直的绮蓝拦住他,瞪了一眼,“世子爷自然要同我家少夫人洞房花烛!几位爷请自便吧!”
说完,几个丫鬟扭身回了彰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