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寄《永遇乐》,2o21年作于武汉:
“千里江汉,
急涛恶澜,
立身何难。
拔剑击柱,
情如木石,
平湖似面。
披狂歌,
行吟泽畔,
骚人几回客迁?
飞骐骥,
豺狼当路,
心高岂怕攀援。
折腰摧眉,
鞠躬车马,
换取三两酒钱。
二十六载,
南北驱驰,
风波渡险滩。
时又端阳,
春秋太,
日月忽其不淹。
惜年少,
刀锋正利,
剧饮能餐。”
檀道济,生于江夏郡的檀家坞。
老家带个坞字,正是大晋南渡后,檀氏流民在江夏郡聚众自保的坞壁。桓玄自从掌权西军以来,扫平了属地里的大小坞堡;檀家坞空有个坞字,这些年也属江夏郡里的桓家官吏所辖。
天下姓桓还是姓司马,干不着流民的屁事。檀家坞的流民,转为佣耕为生后,乱世里好歹有口饭吃。
檀道济二十一岁那年春天,荆湘之地出了三件奇事。
其一,是江夏隔壁的南平郡,自郡守以下大官小吏,一百七十九颗人头滚滚落地。有人说,这些大人遭了天诛,是仙兵神将点了他们的油腻天灯;有人则说是山妖野怪和水匪山贼的做乱。
桓玄却把这事儿归结为民变。水能载舟,如今南平的船翻了,桓玄却对治下的贱民们不剿反抚,停了开春的征粮。江陵城下,北府大兵压境,军粮不收是不行的,只是从南平之事后,桓玄变征粮为购粮。
乱世军阀,拿钱买粮食,于百姓而言属实稀奇——这便是第二桩奇事。
第三桩有点玄乎,出在檀道济的老家江夏郡。
大佬桓玄快过生日了,这些天,西军的各个州县都很紧张,大大小小的衙门都挂上了“距离桓将军生日只剩xxx天”的激情备战条幅。
江夏紧贴江陵,是个驻有重兵的大郡;江夏郡守郭铨,也正是桓玄的心腹爱将、西军头马。
三节两寿的将军贺礼,各州郡千篇一律是金银珠玉、奉钱百万,显不出新意,更显不出心意——为何独独他郭铨能远离无情战场和荒僻之乡、领了富庶地方的封疆大吏?为官之道,一字记之曰心。
当其他州郡每次傻乎乎孝敬金银珠宝和当地土产时,郭郡守搞来的,是两个头的灵龟、并蒂莲的芙蓉、三条腿的蛤蟆、九个穗的嘉禾。今年更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