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青竹斟酌片刻,先問:「我二哥有消息了麼?」
李佑白答道:「我派了得力的人去錦州尋他,衙門驗過他的過索,他人該沒走遠。」
簡青竹雙肩落下,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屈膝道:「多謝殿下。」
李佑白問:「還有別的事麼?」
和尚。
道七和尚。
簡青竹又想到那書冊,那同心結,腦中如有亂麻,根本想不明白,問都不知從何問起。
她想了想,終究搖了搖頭:「無事了。我這就回去了。」說罷,她便往外走。
李佑白目光往旁側一看,見到了那一個雪白的毽子被人留在了椅旁。
「等等。」
簡青竹回過頭來:「殿下?」
李佑白卻改了主意,只說:「若是有了簡青松,我便派人知會你。」
「多謝殿下。」簡青竹道了謝,便走了。
走到檐下,適才發現天光早已經暗了。
周妙立在窗邊,看著烏沉沉的天空,耳邊聽冬雪道:「姑娘別在窗邊站久了,天光短了,入夜過後會越來越冷的。」
周妙聞言合上了軒窗,屋裡一掃如,擺了一個炭爐,外屋也添了薰香的竹爐,無疑是做好了入冬天寒的準備。
冬雪見她望了一圈,問道:「姑娘,要把前些時日殿下賞的纏枝熏籠掛上床頭麼?這時節用著正好呢,不僅聞著好聞,還可以暖被子呢。」
熏籠用舊了,就不值錢了吧。
周妙擺手道:「不必了,這屋裡的炭爐想來該是足夠用了。」
冬雪並未再勸,只拿著一小截銀簪,將屋中的燈燭一一挑亮了些。
「周姑娘。」
門口突然進來一人,周妙認出是前院的僕從。
「何事?」
僕從道:「殿下請姑娘去一趟劍閣,姑娘似乎落了東西。」
「落了東西?什麼東西?」
周妙看了看身上,沒少什麼東西,又摸了摸發間,梳背也還在。
僕從答道:「具體什麼東西,殿下未曾明言。」
秋雨機靈地遞來一件小豆色厚披風:「姑娘披上吧,外面風涼。」
周妙只好跟著那僕從去了劍閣。
到了屋中,李佑白坐在椅上,他白天戴的發冠已經拆下了,頭髮披散著,像是沐浴過後,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鴉青色襴衫,屋中點了炭爐,溫暖如春,室內隱約飄散著一股澡豆的清香氣味。
「見過殿下。」她好奇問道,「不知道我是落了什麼東西。」
李佑白不答,卻道:「將長案上的藥包遞給我。」
周妙側臉向長案看去,上面果然有個深褐色的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