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彎腰的姿勢繼續持續了五秒,才將打火機裝進口袋,提起垃圾袋下樓,在?吧檯邊看見了林束。
「靳司讓——」怕他不記得他的全名?,她改口,「靳法?醫昨晚是不是來過?」
林束點頭,「我聯繫他來的。」
夏冉的重?點不在?他們?什麼時候加上好友的,而是:「你把他叫來做什麼?」
知道他是好意,說不上生氣,語氣更接近於?一種無?奈。
「你昨晚那狀態誰能?放心得下,可身邊除了他,誰又能?照顧你?」林束指著自己?鼻子,故作誇張道,「總不能?是我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我名?聲有損,被我那相親對?象知道了也不好,我的婚事要是就?這?麼黃了,你來負責?」
林束沒?說的是,當時發消息給?靳司讓,靳司讓隔了快半小時才回:挺冷漠無?情的一句:【關?我什麼事?】
就?在?他以?為這?人不會?出現,準備關?店離開前,遠遠駛來一輛黑色奔馳,就?停在?書店門口。
男人下了車,頭髮濕漉漉的,像洗完澡後沒?吹乾,肩膀被洇出水痕。
開篇直入主題:「她人呢?」
林束指了指二樓拐角處的紅漆木門,「在?休息室,應該已經睡過去了。」
靳司讓朝他輕輕點頭,林束遞過去一串門鎖鑰匙:「今晚就?麻煩你了。」
林束直接走了,之後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夏冉這?會?才是真被氣笑了,「你和我沒?法?共處一室,那我和他就?能?共處一室了?」
林束理所當然地反問:「你倆不是兄妹嗎?」
夏冉一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方堇是在?夏冉高二那年同靳泊聞回到普通朋友關?系,兩人聯繫依舊頻繁,直到她意外去世後,兩家才算分崩離析。
夏冉自覺是她害死了方堇,羞愧難當,單方面徹底斬斷了所有和方堇有關?的羈絆,就?算現在?她和靳泊聞父子情分尚存,也沒?了可以?坦然相處的名?義。
林束反而覺得這?是好事,「沒?法?當兄妹了不是正好,你倆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也不再理會?流言蜚語。」
夏冉愣了下,片刻又覺得沒?什麼好詫異的,林束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很細膩,加上她之前對?他說的那些指向性略顯清晰的話,他會?猜出她和靳司讓的那段過去也在?情理之中。
夏冉苦笑著說:「沒?有這?麼簡單的。」
「嗯?」林束疑惑。
「我倆之間的問題不只有這?個。」
具體什麼問題,她沒?說,只敢放在?心裡想想。
靳司讓身上有很多只有她才能?注意到的閃光點,他們?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在?一定程度上,卻是同一類人。
可到最後,他們?還是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