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笑了笑,眼睛看上去极度温柔。
纪荷快不认识他了,瞪着大眼睛望他。
“我去看看念念”她逃避,不自在一声,赶紧脱了鞋子上楼,没和他打招呼再见,显然不算道别。
江倾只好脱鞋,穿袜子走进。
玄关有些乱,他脸色寡淡,眼睛在瞄到旁边另一双男士皮鞋时,冷嘲地一勾起。
侧了侧颈项,背脊放松,径直入内。
到卧室,纪荷看了孩子,念念睡得平静,身上换了睡衣,脸上也干干净净,显然被擦洗过。
她凝视了一会儿,放下心,倏地眉间一耸,想起什么的,赶紧翻自己枕头。
水蓝色蚕丝料子旁边空无一物。
她眉皱得更深,一时想不起,是自己早上起床时,将那套男士睡衣放起来了,还是江倾上来时、阮姐机灵的把东西收好了。
离开床边,到柜子查看。
只见抽屉中整整齐齐码着八套他的睡衣,最顶上一层就是她昨晚睡前抱着的那一套。
纪荷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可能被现了,抱着前夫的睡衣睡觉,多么奇葩。
谁让她习惯了呢。
哪怕再脱胎换骨,有些习惯难以改变。
她已经够努力。
一时记忆不太灵活,不晓得睡衣是自己放进来的,还是江倾来时、阮姐放的。
于是到儿童房去问阮姐。
年年念念目前共睡一个房,但有两个地方。
纪荷之前精神欠佳,两个孩子跟阮姐睡在二楼,这段日子恢复正常,孩子们全部跟自己睡三楼,有时在儿童房,有时候在她的卧室。
这会,两个孩子生病隔离开,念念在卧室,年年在三楼儿童房。
纪荷还没走进,就现里面有周开阳的声音,她十分意外。
“哎呀,你醒了”阮姐坐在床沿,看到她,声音惊喜,脸上却苦不堪言的样子。
纪荷惊讶。
收到阮姐的求助,目光往床头老虎椅上坐着的男人看去。
周开阳还是下午那套短袖长裤装扮,夜里十二点多,脸色有些憔悴,听到她来,也不回眸,就这么对着年年的床,神情冷峻。
纪荷清咳一声,眼神问阮姐怎么回事。
阮姐立即站起来说,“多亏周先生。你带着念念走后,年年也起烧,怕打扰就没告诉你,正在家里手忙脚乱,周先生突然去而复返,我跟他说了情况,他就一直陪年年到现在。”
“哦”纪荷啼笑皆非,心里的苦只有阮姐知道。
阮姐以眼神表示理解万分。
刚才她单独在车里睡觉,两个孩子又病歪歪、安静的如空气,这栋房子就剩下阮姐和另外两个男人当主角。
阮姐在中间调剂,属于缓和层。
两个男人简短招呼,各忙各。
江倾在楼上看念念,周开阳在楼下陪年年。
年年低烧退热后,江倾进来瞧了一眼,接着打招呼,到外面等纪荷醒。
阮姐真是坐如针毡,周开阳不走,江倾也不主动叫醒纪荷,她差点以为这三位年轻人要在凤凰城纠结一夜。
谢天谢地你醒了阮姐的眼神如是说。
而纪荷想的更惨烈,她以为自己睡觉的一个小时内,江倾和周开阳全程在同一个房间里。
那画面,不敢想。
纪荷有些啼笑皆非,靠几声清咳克制下去后,走到床边,对周开阳道谢,“这么大雨又回来,真麻烦你了。”
周开阳原本有话说,看了阮姐一眼,嘴唇立即抿紧。
这动作显眼,又突兀。
阮姐可是乔景良身边的人,察言观色水平一流,一看周开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碍事,赶紧对纪荷招呼一声,借口下楼休息溜了。
剩下两个人。
周开阳叹息一声才开口,“我走时没跟两个孩子打招呼,过意不去,吃过晚饭买了礼物,带着过来,没想到他们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