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沐子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疲惫过,一松懈就爬不起来了。她睡了将近半个小时,精神恢复了些,此刻已经醒来,正拿着军用牛肉嚼着。
“难吃!”
才嚼了没几口,沐子隐就皱起了眉,果然是平时把嘴给养刁了。皱眉归皱眉,眼下除了手中难吃的牛肉还真没东西可以吃,为了补充体力好应付接下来的演习,她只好将就着勉强吃了些。
红军的指挥部分两个,一是三零三团的两个连,另外就是第一大队。目标过于分散让secr这边的压力更大,且目标的兵力也比secr强好几倍,因此叶孜然做了如下安排。我方抽调两小组八个人,负责摧毁三零三团两连的指挥中枢,剩下的人统一负责窃取第一大队指挥部资料。
对于叶孜然的计划,沐子隐并不清楚,她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了任务。演习就快结束了,三零三团两个连,铁六连的指挥中枢已经被摧毁,估计星五连也是相同的情况。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找叶孜然,照他留下的纸条来说,他现在应该在g37点与g36点的交界处。
不愧是secrb区的负责人,叶孜然既有远见又有谋略,是个强大的指挥官。像他这般演技一流,城府极深的人,敏感点的人会本能的觉察到危机感,或许这就是她之前会下意识跟他保持距离的原因吧!
“啊!”
沐子隐正想得出神,左方密林深处突然响起一声低叫,声音虽低她还是捕捉到了,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牛肉包端起枪观察。透过瞄准镜,依稀可见左方密林深处有几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瞄准镜的分辨率不如望眼仪的好,沐子隐便放下枪掏出放在大腿束包处的望眼仪,拿起来一看果然清晰多了。只见那方的士兵们正伸手拉谁起来,估摸着是谁不小心掉进地坑了吧,仔细一看,其中一名个子矮矮的士兵似乎在哪见过。
“班……班长,你没事吧?”
那名个子矮矮的士兵连枪都不要了,就是一个劲的想把掉进地坑内的班长救出来。可惜他才一使劲,坑内的人就痛叫起来:“小白,卡……卡住了!你别蛮扯。”此人正是三零三团七营六连一班班长,余洋。
听到余洋吃痛的声音,在边上的卫恒伸手推开了满脸焦急的朱小白:“猪小白,你滚远点,别弄伤了班长。”说完他便蹲下身拨开地上厚厚的落叶,等看到余洋了才伸手去拉他,边拉还边说:“班长,我慢慢拉,痛了就知会我声。”
“嗯,没事儿,我忍着点。”坑内的余洋点头。
被推到一边的朱小白又蹭了过来,看着坑内的余洋啜泣道:“班,班长,对,对不起,我,我又做错了。”其实他不是结巴,只是一紧张说话就会吞吞吐吐的不利索。
见朱小白一脸鼻涕眼泪的,余洋仰起头冲他笑:“没事儿,这是班长自己不小心,小白你别哭啊!等会我就出来了,别担心。孔蛋子,去!”
余洋说完又冲一边的孔丹使了个眼色,后者满脸不情愿的磨蹭到抹泪的朱小白身边:“这可咋整啊?成天到晚的得哄你这个小奶娃娃。小白呀,你肯定是咱们全连眼泪最多的一个兵。”
“呜呜呜……”回答孔丹的是朱小白新一轮的眼泪。
望着这边发生的一幕,在望眼仪后的沐子隐不由自主的笑了。她认得他们,是之前追赶她的那群士兵,善良又可爱的一群人,她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呢!
沐子隐没能笑多久,下一秒她就想哭了,因为有人发现她了。
第一大队的唐浩端着枪扫视四周的时候,蓦地发现某处有异样,细看之下居然看到有人在那边。
“队长!北面约五百米外的树下有人!”
一声报告,第一大队的人才不去管身后的铁六连,他们全力冲刺往唐浩汇报的方位奔去,吓得那边的沐子隐忙爬起来逃跑。
这时,余洋也被拉出坑了,他揉着腰朝卫恒大叫:“还瞅啥玩意儿!快追上去啊!老落在别人后面好意思么你们!”
闻言卫恒等人忙拎起枪向前冲去,迟了一步的孔丹望着绝尘而去的战友哀叹:“你说你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干啥呢!前面又没有花姑娘等着,咋又是我背那个太上皇似的中校啊!”
余洋才不管,径直拿起枪往前冲:“别废话了!背了走人,快,小白跟上去!”
“是!班长!”自己最尊敬的班长发话了,朱小白二话不说,把眼泪一抹扯了枪就往前冲。
被留在最后的孔丹哭丧着脸,转身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某个青年走去,后者望着他笑的花枝招展。
“有劳小蛋蛋背小生了,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孔丹哭:“首长,您能别叫我‘小蛋蛋’吗?”
首长笑而不语,孔丹望天。
“苍天啊!我老孔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惊天一跃
人要是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自然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比如现在正被一群士兵追着的沐子隐,她知道自己跑不过身后的那群人,此刻她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摆脱他们。如果无法摆脱,那就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不是为了拖延到演习结束,而是为了拖延到叶孜然出现。他留下的纸条里说了,完成任务后就去g36与g37两点交界处等他。
这次年终演习,红军称蓝军为“老鼠”,其实他们错了。
secr是一条蛇,看似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任人揉捏,但它会突然张嘴咬你一口。即使是这样,或许你还会以为它在亲吻你,其实它正把毒液注射进你的身体里。被它盯上的猎物,通常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