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就露陷,袁朗急了,忙解释道:“不是的,姨妈,这真是我未婚妻。她叫沐子隐,别看她模样小小的,其实她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无缘无故老了六岁,沐子隐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却也还是帮着袁朗说话:“是呀是呀!阿姨,我这是保养的好,改天我给阿姨您也保养下,也可以像我这么年轻的。”
言毕,沐子隐几步跨到宋玉珍面前,再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笑,边上的袁朗也连连点头。
宋玉珍面色柔和了些,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对两人关系的怀疑还在。因为袁朗和沐子隐看起来真的太不般配了。前者一米八高,由于常年在军营打滚,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手臂上的肌肉一块一块。而后者足足矮他一个头,长得又白又嫩,笑起来乖巧可爱,完完全全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流氓诱拐了一个千金小姐,半点没有夫妻的样子。
想完之后,宋玉珍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她挣开沐子隐的手冷冷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这个老太婆吧!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看你们俩,哪点像是在处对象的人?又哪点像是快要结婚的夫妻?朗儿啊,我真是伤心又失望,你怎么能骗我呢!姨妈也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你却找人来糊弄姨妈,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呢!要是让老袁家绝了后,我死了哪有脸面去见你的爹娘啊!”
“你爹娘走的早,八岁你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娃,也亏得你打小就很懂事,从不让我操心。后来家里没钱你就去当了兵,这件事姨妈一直都愧对你,没让你上高中上大学。当兵的苦,姨妈怎么会不知道,每天起早摸黑,你回来一次就瘦一次,姨妈心疼的都睡不着觉。几年前你终于有个着落,娶了个媳妇成了个家,姨妈这才安心点,可后来又给掰了。”
“这些年你一直在部队混,对终身大事也不操心,可姨妈看着你孤单一人心疼啊!多想有个人来跟你一起分担,陪着你,爱着你,疼着你。姨妈老了,指不定过几年就埋在黄土坡里了,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我怎么放心啊!要是有个媳妇,她还能给你生个娃娃,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也就放心了。可你就是不听姨妈的话,一直拖着,你说真要哪天我死了,都没敢去阴曹地府见你爹娘啊!呜呜呜……”
宋玉珍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已经拿出手帕开始捂嘴哭了。
“姨妈……我……”
安慰人不是袁朗擅长的事,要是是自己的部下,他或许还有办法去安慰。可这次是自己的亲姨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好面带愧色不知所措的杵在那。
沐子隐一直在旁边听着,她没想到袁朗的家世会这么凄凉,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了,原来他比她还要不幸。年幼就失去双亲,家里穷到没钱去上学,初中毕业就去当了兵。这样的日子,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好好的。上最好的大学,吃最好的东西,住最豪华的房子,家里的钱多的没处花。
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日子,所以沐子隐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去安慰宋玉珍。她跟袁朗两个人,完全处在两个世界里,如果说她的世界是天堂,那么他的世界就是地狱。
三人都不说话,宋玉珍在那不停的哭泣。袁朗绷着脸站在那,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沐子隐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很内疚,因为他让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伤心难过。
人来人往的商场,这样的三人组合极其引人注目,不时有人对这边投以古怪的目光。场面无比的僵硬,沐子隐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说事的地儿。只是宋玉珍在那一直哭个不停,袁朗又不说话,她一个外人,对他们也不是很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最后三人就一起杵在那。
沐子隐在脑中使劲的想办法想解决当下的僵局,她想来想去纠结了半天,突然想出了个不算很好的办法。要是做了,宋玉珍这边马马虎虎估计就能哄住了,只是这办法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思考了半响,沐子隐一咬牙下定了心,打算先解了眼前的僵局再说。
于是在偌大的商场内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身着白裙,个子小小的少女几步奔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面边,接着她伸手拉下他的头再踮起脚。
少女薄薄的粉唇印上男子薄厚适中的唇瓣,两唇相接仿佛擦出了火花,一股电流从相触的唇瓣同时漫延到了两人身体里。
情不自禁
沐子隐闭着眼笨拙的亲吻袁朗的唇,从未接过吻的她只知道像小鸡啄米一般,用自己的唇瓣轻点着他的唇。
至于袁朗,他被沐子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僵在那,他愣愣的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她,能看到她因为忐忑不安而颤动的睫毛。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随着颤动轻柔的刷在他的脸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香气顺着鼻翼吸进,令整个大脑都为之振奋。还有唇上温热的触感,感觉是湿湿软软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就像在老家西藏常吃的乳酪。
沐子隐在吻他,吻他袁朗。她的心,跳得这么快,“扑通扑通”顺着紧密贴合的身体传到他的大脑中。而他又何尝不是呢,都结过婚快要奔三的人了,一样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在吻他,一个没有感情或许都不算亲吻的吻,毫无技巧可言,生疏到只知道触碰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