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活了多少年,又知道什么。”
“如果真的有仙,那六国的哀嚎,仙肯定会听见,可又做了什么呢。如果有仙,那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呢。要是给暴秦仙药,那这样的仙岂不该死。”
徐福起码是个饱经风霜的人了,简直被他给惊煞到了,这样子的年轻气盛,连仙该死都敢说,这简直无法无天了。“这话不要再说了,要是给仙听见,怎么办?你不要反而给我把事情搞砸了。难道你想我现在决定不用你吗?”当然,其实他不认为荆晨真有那个胆子。
其实,真要绝对看待有没有仙,荆晨也知自己没有绝对把握,道:“我是想说,不止六国的哀嚎,自春秋,历战国,古往今来,战事云云,不都如此,仙又做了什么呢,有没有,但是跟没有,并无区别,所以仙不可能给赢政仙药,你明白吗?”
“你想从否定的方式,说服我回秦?”徐福眼睫毛稀疏,都要空了,当场戳穿,“别想了!你先得寻仙药,明白吗。”
“你既非盲目,可又从哪里听说的,可信吗?”荆晨仍然不放过,找到哪怕一丝缝隙。
徐福道:“你的匕是鬼谷子之物。”说到这个,情不自禁地露出畏惧之色,似乎鬼谷子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荆晨难以压抑心里的惊讶,竟然如此知道鬼谷子老爷爷?
徐福瞳孔变大,就这么盯着他看。
当然鬼谷子的大名,六国,秦国,都是如雷贯耳。通天彻地,智慧卓绝,人不能及,这是世人评价之一,即便在弟子眼中,鬼谷子也充满神秘色彩,无论是现在,哪怕将来的史书,都会是如雷贯耳。
荆晨脑海在快推断,莫非仙的事,徐福从鬼谷子老爷爷那里有所听言吗,怎么自己从没有听讲过。
少许,徐福颇有感慨地说:“荆轲是鬼谷子弟子,我也是鬼谷子的弟子,同一位师傅。而且我跟荆轲并非不相识。你肯定是他的儿子无疑了。匕同承一脉。天大地大,这世上倒还真如此巧遇。”
荆晨难以取信这段话,不知情。但说到鬼谷子,又说到父亲荆轲,在心底的情绪顿时要涌上来,他克制自己,使自己不被看出有何情绪波动,道:“就算有仙,可要我跟随你出力,助寻仙药之事,我难以有稳定的状态,因为我的心说不过去。”
“所以暂时我希望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徐福说,“想清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你把自己铸做大事之人,那你还在乎,一时目光的短浅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荆晨在心里感触,这真的很有道理。
“你那么聪明,还需要用到我吗?”
“你也不差啊。再者,我年纪大,你还很年轻。”
随后,荆晨不再言语,思考这一切。
徐福也够困了,离开前重点提醒:“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我不需要半途变卦。”然后将匕塞到他手里,人出了去。
这里是密室,逃不出去,荆晨解开捆绑后,紧握匕,在沉吟中睡着。
当他醒来后,继续沉思。
如果同意了在徐福这里帮秦王做事,真觉得自己杀死暴秦之志受到了污染,几乎觉得以后杀不死赢政了,也没那么坚定了。
不知多久,他摩挲起手里的匕,一个想法渐现脑海,帮助徐福做事,好将仙药拿到自己手里。
但他相继清楚,徐福估计也会考虑到,所以往后还是继续存在着博弈。可到了如今地步,看看,能斗过别人吗。
忽禁室门开,
是李茹云带着热饭进来,
徐福命她来这,她将蜡烛点着,门又关了起来。
红蜡烛在漆黑背景中燃烧,散出明亮柔和的光线下,身着华丽高贵襦裙的李茹云如同下凡来的仙女,举手投足都是无可比拟的气质,给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触,恐怕亵渎了的感觉,
她是拟定献给仙的,打扮向来都是最顶级的,如同珍藏在最深处的金银珠宝,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