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兒。」他低聲叫她的閨名。
「嗯?」傅綾猶未清醒,忽聽得有腳步聲傳來,抬眸便見四師兄成禮走了過來,小圓臉上滿是詫異。
「師父、五師妹,你們怎么喝酒了?」
梅霽道:「一時興起,便喝了少許。」
成禮嘴巴大張:「五師妹的臉都這麼紅了,她酒量這麼差呀!」
說著要攙扶她回房,卻被一隻大手攔住。
「成禮,你去忙你的,成素交給我便是。」
「哦,師父徒兒告退。」
成禮看著師父攬著五師妹的肩走進觀里,不解地撓了撓腦袋。
咦,師父他素日裡不是最不喜與人碰觸的麼?今兒怎麼會扶著五師妹?
他年紀小性子單純,此念頭只在心上轉了個圈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去房中念經打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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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綾回到房中,只覺頭暈得厲害,被師父抱放在床上也未察覺,直到額上一陣溫熱,她方驀地清醒幾分,見師父正拿帕子為她擦臉,不禁呆住了。
梅霽依次拭過她的面頰、鼻尖、下頜,神情專注,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世間珍寶。
他氣息中夾雜著幾分淡淡酒氣,拂面而來,使得傅綾胸口突地湧上一抹熱意,耳根也一點點熱了起來。
哪怕是娘親外婆,她們也好久沒有這樣細心照顧她了。
傅綾也分辨不清自己是羞窘還是感動,只覺心口熱乎乎的,頭又開始發暈,呢喃著道:「師父,你對我可真好。」
梅霽聞言,頓時愣住。
越發覺得自己自私卑劣,他既疚且愧,見她睡著,為她攏好衾被後,方起身離開。
在房中面壁思過,整宿未眠,天色熹微時,梅霽做了一個決定。
翌日,傅綾等人吃罷早飯,被老師父叫去幫忙給菜園子鬆土施肥,忙乎了半日,直到近晌時,都沒見到師父的身影。
成禮滿臉關切:「莫非師父昨日喝多了,身子不適?」
傅綾微愣:「不像啊,師父昨兒不是看著很清醒嗎?」
成明和成守則一臉震驚:「什麼?師父昨日喝酒了?」
這可真是一件鮮事兒,兩人湊過來問成禮怎麼回事,成禮老實巴交,將昨日的事說了,「……我見師父攬著五師妹的肩回了觀里,步伐沉穩,我以為會沒啥事呢……」
「哦——」
成明一臉八卦,盯著傅綾賊笑:「五師妹,還不快老實招來。」
傅綾有點心虛,胡亂道:「沒什麼,不過是順巧路過一家酒樓,聞著酒挺香的,我就與師父進去嘗了嘗。」
成守嘿笑兩聲:「誰問你喝酒的事兒了,我們想知道,五師妹何時與師父走得這麼近了?還勾肩搭背的,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