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大殿之?中,将千意姑姑的肚腹刨开,胃袋割裂,再将那凶器找出来。”
“臣女务必要亲眼看着,否则换了地方,臣女就?会怀疑有人“拿走了凶器”;若是找出来的凶器不是臣女让千意姑姑吞下去的,臣女会认为有人“无中生有”冤害臣女,自然不会认皇后娘娘说的藏匿凶器之?罪。”
白榆的话音一落,皇后陡然从?座位之?上站起,千意愕然看向了白榆,面色煞白。
而不远处的七皇子倒抽了一口凉气,二皇子眸色深沉。
就?连皇帝也是微微抿了抿唇。
谢玉山更是……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白榆的声音在短暂停顿之?后,再次开口说:“哦,对了,千意姑姑自己说的,将臣女送入偏殿,就?已?经去了门口。”
“臣女在偏殿待了快两刻钟了,想必千意姑姑动来动去的,还要听从?皇后的指示,阻拦臣女离开福安宫,想必那凶器伴随食物已?经朝着下面走了。”
“那光是刨开肚腹切开胃袋恐怕不行。”
“还请陛下让人一寸一寸割开她满腹的肠子,仔仔细细着人翻找凶器,才好定臣女的罪。”
白榆说完,满殿皆寂。
旁人是被白榆的凶残或震慑或惊讶,安和帝是察觉到了白榆的暗示,她是遭人冤屈。
至于千意姑姑,已?然是面如金纸抖若筛糠。
而皇后,则是活生生被气到说不出话。
一只纤纤玉手,颤抖着指向白榆,嘴唇抖动许久,才开口狠声道:“好、好歹毒的庶女!”
场面短时间就这么僵持住了。
这位千意姑姑乃是皇后的贴心体己人,跟着皇后在后宫之中沉浮多年,虽然算不?得什?么情同姐妹,但?用左膀右臂来形容绝不为过。
两个人不知斗败了多少个“深受皇恩”的妃嫔,历经无数千钧一发的时?刻,总是能够和皇后两人你唱我和,所向披靡。
在这世?上,前朝和后宫的争斗之中,其实根本就没有几次是谁真的犯了什?么事才会东窗事发。大部分的时?候是被人用了百口莫辩众口铄金的冤屈手段罢了。
可是今时?今日,在面对白榆这个九皇子妃不?按常理地出招,就连千意姑姑一时?之间?也根本想?不?出破解之法。
她虽然对皇后万分忠诚,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自己的肚腹刨开?,再一寸寸割断肠子,来证明自己没有吞下暗器。
而皇后当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贴身姑姑,为了证明莫须有的冤害,就当真剖腹宫廷。
因此皇后在指着白榆嘴唇发抖了片刻之后,视线不?着痕迹地朝着不?远处的婢女扫了一下。
很?快一个婢女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对着皇帝的方向叩头说道:“启禀陛下,奴婢万死,但?是奴婢在九皇子妃让我们全部都退出去?的时?候,奴婢心中觉得不?对劲,就没有真的退出去?,而是躲在了柱子后面悄悄地偷看。亲眼看到了九皇子妃将那暗器藏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让千意姑姑吞下去?!”
皇后的面色微微一松,这殿中的许多婢女,都是皇后身边最得用的人。
论起玩“飞冤驾害”空口吐箭,这个九皇子妃还嫩了一点。
而这第一个婢女出来指认白榆之后,很?快又?有第二个婢女出来叩头请罪,说自己也没有按照九皇子妃的无理要求退出去?,也躲在其他的角落。
接二连三,很?快就有四?个人出来作证,说是全部都亲眼看到了九皇子妃将凶器藏起来,然后又?趁机出了宫殿,在福安宫的门口才被千意姑姑给拦住,否则说不?定此刻已经直接跑掉了。
白榆一个一个看过这些婢女,又?顺着这些婢女看向了皇后。
皇后方才微微失态的表情已经彻底稳住了,甚至对着白榆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