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o76年4月14日,阳光明媚,久违的蓝天白云映照着颍州的大地,给人们带来了愉快的心情和美好的期待。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人们感受到大自然的恩赐,同时也为昨日在宁大庄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件而震撼。
昨日生在宁大庄的事情被传开了,众多江湖豪客折戟大张庄门外。这场激战,使得宁大庄这个小庄子名声大噪。宁大庄的小英雄徐宁,年仅十六岁,便携6o余庄丁,挡住了3ooo余江湖豪客的追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使得徐宁的名字在江湖中传颂一时。
然而,战斗的胜利并未带来平静,反而引了一场风暴。2o万两巨额财富被沙颍漕帮截获,使得江湖上的纷争更加激烈。一时之间,江湖上风起云涌,许多昨夜逃脱的江湖客们,都感觉受到莫大侮辱。他们觉得自己在前打生打死,沙颍漕帮却在后摘桃。
沙颍漕帮摘桃的消息不光是丐帮、盐帮和张三的差役在传,就是停靠在颍河边休息的很多过夜船只,都看到了!作为一条繁忙的水道,这消息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京西北路。昨夜颍河上的很多船只都赶了夜路,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天一早,赵令畤一收到消息,便踏着愉悦的步伐,经过密道,来到自己二楼的宅子。他打开窗户,晒着太阳,吃着美味的早膳。赵令畤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仿佛并未受到江湖风波的影响。
周同打着哈欠,过来拜见赵令畤。他带去的人,一早跟随运石炭的船回到了城东。周同有些疲惫地说:“人被关在的农庄,李诫建议把那改成一个城堡。”
赵令畤抬头说道:“坐!一起用早膳。”周同接过李师师送来的碗筷,也吃了起来。赵令畤喝完药膳,擦了擦脸,望着窗外说道:“有没有人受伤?”周同忙放下碗筷,说道:“5人有箭伤,已去医馆处理,其余皆平安。”
赵令畤微微一笑,说道:“辛苦了,和他们说每人月钱1o两,好生休息休息。你也是,休息好才能更好的战斗。农庄暂时维持现状,等这次风波过去再说,我们现在得着手处理沙颍漕帮,不能让江湖人视线转移;钱庄需要淡出众人视线,在稳定的氛围中展。”
周同默默地听着,明白了公子的意图之后,说:“我想回宁大庄看看,我在那现了一人才,我想将其招入钱庄。”赵令畤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说道:“想去就去吧!最近城东不会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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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走后,很多人收到赵令畤出现在城东的消息,纷纷赶来会面。最先跑来的当属李譓。他急冲冲跑上楼说:“官办酒坊、集市、煤场、农庄都快建设好了,官府征召的2ooo民夫留不留?”
赵令畤毫不犹豫地说:“留!和他们把薪酬谈妥没?”李譓平复了下呼吸说道:“和我们的人一样,匠人5两,帮工力夫3两。都愿意留下,他们还想让家人也来上工。”
赵令畤欣喜地说:“这真是好事!只要人诚实肯干,越多越好。”然而,李譓却没有他那么乐观,问道:“现在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匠人,打算怎么安排?”
赵令畤讨好地说:“麻烦二哥将这些人分组,与你的人混编一起管理。告诉你的匠人,谁能有效地管理好这些人、不出乱子且按期完成营造任务,下月直接加薪!”
李譓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我们营造坊已经有近1万1千人,还要接收后面的3ooo名民夫吗?以后吕大人再有营造工程,不得找你借人?”要不是自己身在其中,他都会怀疑,赵令畤是否在准备佣兵造反;养这么多人大搞营造,放眼整个大宋也只此一处。
对于这种牢骚,赵令畤直接忽视,他拿出纸笔边写边说道:“这次事件对我触动很大,我们以往对弓弩的重视不足,我准备在仓库南边建设一处占地95亩的弓骑训练场;考虑到今后木材的需求,在沙河和颍河交汇处的河边,建设一处占地72亩的原木加工坊,利用水力,开展原木初加工业务;未来城东对造纸的需求较大,在北边的沙河边上建造一处占地124亩的造纸坊;颍州城东边的护城河将成为我们的主要水道,其余工匠都去扩建、整修这条护城河。”
李譓心里早有准备,可也没想到,计划这么大,脑子跟着不断飞转,嘴巴不受控制的说道:“95加72加124,营造面积将近3oo亩,城东护城河4里左右!好家伙!大手笔!这又得花多少钱?”他惊讶于赵令畤的雄心壮志,这笔庞大的投资,无疑是对钱庄的财力和实力是极大考验。
还没等李譓算清楚,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都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不告知一声,就要动我的护城河?”吕公着边说边走过来,身后跟着欧阳辩和一老者。他看着赵令畤,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赵令畤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见过师伯、师祖,只是计划,本是稍后就去找师伯商议的。”李譓和其他人也都纷纷向吕公着等人行礼。
吕公着看着赵令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筹划吧,只要对颍州有利,本官自然会支持。但有一点,切勿滥用民力,否则后果自负。”赵令畤听后,连忙点头应允:“大人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确保民生安定。”
吕公着毫不客气地坐在雕饰精美的根雕书桌主位上,并将身旁的老者介绍给众人道:“这位就是我的故交好友,横渠先生张载!”
听到这个称呼,李譓和赵令畤立刻感到身上的压力倍增,他们谦卑地说:“晚辈见过张大儒。”吕公着整理了一下衣袖,指着赵令畤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城东大东家,黄庭坚的弟子赵令畤。”然后他一脸嫌弃地摆手:“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我老友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李譓如同得到了特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读书人来说,关学张载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一般的存在,他们只能远远地瞻仰,不敢靠近。赵令畤也想跑,但不敢跑,只能跟着欧阳辩和张载,在末位危坐。
此时,李师师麻溜地命人给各位大人沏茶上茶点,顺便在赵令畤的座位下面塞了一个软垫,背后加上靠垫。这一细心举动,让赵令畤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吕公着拿起茶盏,轻轻摆弄,然后问道:“我城东的护城河宽度也有十丈,还不够你嚯嚯的?你打算修多宽?”赵令畤小心翼翼地举起两根手指,小声说:“二!二!二十丈宽!水道窄了些,未来不利于城东展。”
吕公着思考片刻,觉得这个提议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说:“官府可没有钱支持你。”赵令畤小声嘀咕道:“补点地也行。”吕公着眼睛一瞪,责问道:“说话大声点!平时可不是这样!在张子面前就不敢说话了?这么窝囊,如何能做张子的弟子?”
赵令畤被逼到死角,只好豁出去,他大声说:“不求财,只求补地,城北有3oo亩土地补偿给我就够了,方便我修河堤。”吕公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这才像话!宁大庄的声势闹得不小,将近8ooo人的斗争,死了6oo余人,重伤2oo人,轻伤15oo余人。这事我的兜不住,得如实上报朝廷。”
赵令畤听到此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心想,幸好农庄那晚来的人并不多,否则就算有弩箭和龟壳车也抵挡不住。他试探性地问:“俘虏了多少人?打算如何处理?”
吕公着也为这个问题头疼,伤员加上秦庄、大张庄、宁大庄三庄抓获的江湖人,一共将近24oo人。这些人要医治,要地方关押,总不能直接砍头。他直言不讳:“伤员加上俘获的江湖人,一共将近24oo人。你有何处理建议?”
赵令畤有些腼腆地说:“修河堤!我可以包医治和包吃食,但帐篷和守卫工作还得大人帮忙。”吕公着欣然同意:“那就这么办,我把水军调至城东驻扎,就驻扎在城北吧,把这些江湖匪徒也关在那里,营地建设就不用你操心了。”
然而,欧阳辩对此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官话比赛的事情。他说:“官话比赛已经委托给晏几道负责了。大宋官话以河南开封话和洛阳话为标准话,6游曾说:‘中原惟洛阳得天下之中,语音最正。’颍州话分为商阜片和信蚌片两种,除了地方方言,口音区别不大。这场比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赵令畤对此并不认同,他表示:“口语和文字同样重要,统一口语可以增强各地之间的百姓交流和合作。方言和土话容易形成小团体,容易排外,这是我们在钱庄业务中不愿意看到的。”他激情澎湃地继续说道:“钱庄成立的初衷,除了赚钱,还有就是加各地百姓的交流和融合,让大家团结起来共同致富。如果基础不打牢,形成一个个小团体,那么钱庄的展就会受到限制,这与我们的初衷相去甚远。”
赵令畤越说越有信心,他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满怀雄心地表示:“因此,钱庄一直在基础建设和文教方面投入,赚钱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让更多人打破传统,接受基础教化,共同参与致富。至少在衣食住行医等基本问题上,钱庄都要为百姓解决。”
谈到教化,横渠先生忍不住问道:“教化也分几种不成?”
赵令畤自信地看着横渠先生,回答说:“当然!我现在就在搞基础教育和成人继续教育,未来还会推出高等教育。”
横渠先生感到新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分,基础教育和成人继续教育有什么区别?”赵令畤心中感叹:果然是张子,对教化之事就是上心。他详细解释说:“基础教育就是教授基本知识,如算学、官话、欧体字、简单写、骑马、跑步、弓箭、草药识别和运用等;成人继续教育目前以夜校的形式,对成人进行教育,内容与基础教育相似;至于未来如何展,等我把高等教育办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