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
6明泱抬头,尽力压制心中的恐惧:“臣女身份卑微,实不该仰慕殿下风姿,更不该趁殿下酒醉识人不清之时,一时情难自禁。臣女有损殿下清名,万死难赎。但殿下无错,请太后误要责罚宁远王殿下。”
“你既知,哀家责罚于你,你可有怨言?”
“请太后责罚。”6明泱握紧双拳。
太后淡淡下令,“拉下去,杖责二十,就在院中行刑。”
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那是养在碧水幽潭琉璃花房里的鲜花,摆在这样冷的窗头,不过几日便谢。
太后拨开花叶,看向院中受刑的女子,她趴在长凳上,咬着手臂,纵青筋凸起,亦未求饶半句。
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刚烈的女子了。
太后看向徐佩,徐佩微微点头,走出殿门,朗声问:“6四姑娘,你可有什么要申辩的,你说出来,自有太后娘娘为你做主。”
“没有!”
太后心向宁远王,怎么会想要自己申辩。听得徐佩的追问,6明泱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坚定摇头。
“京中传言不错,是臣女痴心妄想,亵渎宁远王殿下。殿下无错,臣女无冤可伸。”
“既如此,继续行刑吧。”
徐佩看着她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拿过一方棉帕塞进6明泱嘴里,暗示众人轻些。
纵然是再轻,先打的那几杖,已是皮开肉绽,6明泱痛的眼冒金星,挨够二十棍,脑袋昏昏沉沉的,直欲栽倒。
徐佩蹲下,轻声问:“6四姑娘为何如此维护宁远王?”
6明泱咬牙摇头:“臣女没有维护宁远王,臣女说的是实话。”
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殿门,特地让人将红木椅放的离6明泱近些,以便能更清楚的听见她说话。
“哀家问你,你何时倾慕的宁远王?”
6明泱道:“回禀太后,御苑之内,殿下救过臣女一命。便是没有救命之恩,臣女对殿下亦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苍白虚弱的脸上泛起红霞,似是无限向往。
“放肆!”太后怒道:“你不知你是什么身份吗,竟敢觊觎宁远王。”
京中传闻,并没有自己被选为和亲陪嫁的事情,6明泱不敢贸然多说,只是从长凳上滚下来,再次跪下认罪。
太后有些不忍看地上的姑娘,脑海中忽然升起另一个念头,若有如此痴情的女子陪在孙儿身边,照料他度过最后的几年时光,也算能舒心欢愉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想到皇帝,为保万无一失,她当即压下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哀家本想网开一面让你剃了,出家做姑子。既然你一力担下罪责,便赐你三尺白绫吧!见你还算诚恳,允你回府自裁。”
6明泱错愕的抬头,欲哭无泪。
老太婆,我都这么替你大孙子着想了,你还要杀我,要不要脸呀!
等等!
白绫一早就准备好了,怎么会想让自己出家当尼姑?
而且,自己死在太后宫里算什么事,她本来就是想杖责自己后,让自己回府自裁,好传出去,是自己羞愤自尽。
可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说做姑子,来试探自己?
6明泱从太后的话语中,听出连太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矛盾,想起冷凌风给的方子,她决定再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