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夫人,无论失去记忆还是恢复记忆,无论是温雅少女还是斑斑老妇,都是她,都是他的妻。
他的人都是她的,何况是钱财?
“夫人莫不是嫌麻烦?要不为夫给你找几个管账的?”
“或者让钱庄的管事上门教你几日?”
“总归你不能逃避责任。”
“还有,”
他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握住她的手儿放在他的心口上。
“砰砰砰”的心跳声隔着衣物响起,如暮钟般震耳,那是为她疯狂的证明。
“我都被你糟I蹋成这样了,莫非以后你还想赖账?”
他本是笑着的,以调侃的语气说着讨好的话,可她许久不答话,他便慌了。
他幽邃的眸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痛楚,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地蹭。
雪肤皓白的莹润,全是他方才失控时啃咬的红痕。她后腰的系带已被他解开,透过敞开的领口,能看到她傲娇的弧度。
他再次覆上,却是带着悲伤的力道。
“夫人,我们成婚堪堪一月。”
准确地说,是一月零七日。
距离他在篝火晚宴上袒露心声、距离她真正意义上的接受他,不过数日而已。
太短了,
短到他时时患得患失。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担忧什么、害怕什么,明明将她搂得很紧、抱得严实、吻得真切,却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情愫。
她就像是握不住的砂砾,风一吹就散。
苏烟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无措,这让她狠不下心推开他、狠不下心对他说剩下的话。
恰好有兄弟在外间廊下喊,喊陆行之下去陪兄弟们喝酒。
听那声音,是陆行之军营里的一个副参将,上回月儿的事还冤枉人家了。
陆行之不情不愿地松开她。
江畔夜色流连,辉煌的烛火映照半边天。
今日陆行之提早过生辰,喊了要好的兄弟们在游船上庆祝。
陆行之勾了置物架上的裙裳替她穿上,斜睨到枕畔一个包装雅致的黄花梨木盒。
宝儿说过,这是苏烟为他准备的生辰贺礼。
他眉梢微扬,心里的郁结散了些。
或许,是他想多了。
“我不管,我的钱你得要,我的人你也得要;”
“便是以后想起来了,也不许后悔。”
他绕过她的后腰,寻到细长的两根带子,生涩替她系上。
许是他的手拿惯大刀、鲜少做此等细致的活,又许是他存心想要黏得更久,他的头磕在她的肩上,一直系不好。
外间兄弟喊得急,苏烟轻轻推开他,
“我自己来。”
他便在她的红唇上快亲了一口,“我在二楼等你。”
等过了屏风出了船舱,他反手带上木门,让随行的如薇如意进去伺候,对喊他的副参将说,
“喊什么喊?吵得耳朵疼。”
副参将就笑,
“左校尉和右校尉不敢来,非逼着末将来讨嫌。”
“末将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