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楼一走,谢白塔就溜去对方屋子里拖过来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塞满了零食,谢白塔撕开一包薯片,还不忘递给容恕一包鸡腿。
“给你,快吃吧,这可是家里难得的美味。”
“原来有钱人家都是美食荒漠吗?”乌鸦的豪门美梦破碎了。
“不是,”谢白塔喝了一口酸奶,“父亲那人脑子有点问题,我们家比庙里的和尚吃的都差,全家也就我哥能适应这种吃法。”
这小姑娘在哥哥离开后变得大大咧咧,如果不是身上带着那股病弱气,完全看不出久病在床。
容恕把鸡腿塞给乌鸦,“我记得你是生病了,就算你哥宠你,也得少吃点。”
少女鼓着腮帮子从零食袋子里探出头,“我知道,这些可是我一个月的存量,我会偷偷藏起来的。只要每次少吃点,就没人发现我偷吃了零食。”
说着她把行李箱扣起来,“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
谢白塔领着一人一鸟偷偷溜进院子,刚进院子一群保姆穿着的人就从拐角冲出来。
“小姐,请不要乱跑,您应该躺在床上,马上就要到吃药时间了!”
少女迅速躲在容恕后面,容恕不自觉离她稍稍远了点,就听谢白塔朝保姆很吐了吐舌头,
“我不,我才不要吃药,我正在带领客人参观庭院。你们要是在客人面前丢了谢家的脸,小心我告到管家那里去,把你们统统辞退!”
保姆们互相看看,显然是都畏惧谢管家,无奈退下。
感情这小姑娘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了,容恕无语。
“咱们走,不然一会儿管家就会亲自来抓我了。”
谢白塔带着他们拐进一处偏僻的合院,合院不远处是一栋与谢家建筑风格不符合的低矮建筑,门口站着几个保安。
谢白塔还在絮絮叨叨,“谢管家对父亲最为忠诚,他厌恶一切会影响谢家荣誉的事情。你看他长相严肃,也确实不好相处,冷酷无情,就算我是父亲的女儿,也不会手软。”
“偷偷告诉你,谢管家是个诡术者。”
还是动物一类的诡术者,容恕第一次见他就从他身上嗅到了肉类腐臭的气息,应该是犬科。
谢白塔笨拙地提着裙子翻上墙头,指着远处那栋建筑说:“你就不好奇那里是干什么的吗?”
“是干什么的?”容恕长得高,稍稍踮脚就能看到墙外。
“那里是父亲出资建设的一家研究所。”谢白塔盯着那里出神。
谢家是制药发家,有研究所似乎不是奇怪的事情。不过开在表里世界交界的研究所就有点意思了。
容恕目光落到翻墙的小姑娘身上,他有点好奇,对方特意绕远路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介绍家中企业?
在被研究所保安发现前,谢白塔及时跳了下来。她的时间卡得刚好,应该是经常来这里。
“我们家也没什么好玩的,”谢白塔拍拍自己的裙子,“你能说说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我哥跟我说过,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视角。”
“求求你了,我不能外出,就全靠听故事过活了。”
谢白塔一个劲的央求,容恕被迫无奈只好省去些细节概述了一下。
“不对啊,我哥明明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漆黑的楼道里,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这小姑娘想的真大胆。
“然后呢?你给他送早餐?”
容恕含糊点头,“他生病晕倒,为了照顾病人送了一份。”
“我哥晕倒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说他找楚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小姑娘气冲冲地,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找谢央楼算账。
“你们感情很好。”容恕突然冒出来一句。
“那当然,我们年龄相仿,他又是在这家里为数不多愿意纵容我的人,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末了少女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她声音很小,容恕却听得很清楚。
“如果他能不那么固执,逃离这里就好……”
容恕目光闪烁,没有作声。
两人从偏僻角落逐渐回到院落中心,中心是一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只有荷花一种。谢仁安大概很喜欢荷花,挖了大大小小的池塘不说,还在空余地方摆满了荷花缸。
“我的母亲很喜欢荷花,名字里也有荷字,自从她去世,父亲就跟疯了一样。”
谢白塔提了一嘴,想带着容恕赶紧通过这片荷花池。父亲时不时就要来这里发呆,要是运气不好碰上就麻烦了。
还没走几步,远处就走过来一群打扫卫生的保洁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