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着短刀站在雨中,衣裳和头发都湿了,乌黑的发丝湿哒哒贴在脸上锁骨上,小脸也脏兮兮的,眼眶还是红的,像一个灰扑扑的小乞丐。
闻青轻也做过小乞丐,对这种模样适应良好,更何况,她们两个都在雨里待了那么久,指不定谁更狼狈一些。
这个人看着眼熟。
闻青轻问:“娘子是……”
江景的声音细若游丝:“我姓江名景。”
原来是勤安公主,她以前似乎见过,记不太清了。
但她知道江景是贵妃的女儿。
不喜欢。
闻青轻低下眉眼,
有点纠结。()
江景声音轻轻的,带了点软软的哭腔: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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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似乎很害怕。
闻青轻也很害怕,她现在手都在抖。
“你不要哭呀。”闻青轻有些无措。
闻青轻从小到大都是被哄的那一个,从来没有哄过谁,但理智告诉她,这个人要哭了,应当哄一哄。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啊,这种事情应当让太子殿下来做。
闻青轻迷茫极了。
江景眼泪汪汪,抽搭两下。
闻青轻从地上起来,牵着江景往殿中走。
在这里淋雨总是不宜的,更何况这里有人随时可能醒过来,晦气得很。
闻青轻在宫殿门口停下,随意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她刚刚爬在树上就注意到了,这里景色很好,昨日的赏花宴应当开在这里才是。
闻青轻望着江景,江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她。
该死,有点喜欢。
闻青轻眨了眨眼睛,忍痛从袖中拿出一只小酒筒,里面装的正是她在赏花宴上没有喝完的青梅酒。
闻青轻将小酒筒打开,在盖子上倒了一点青梅酒,递给江景。
江景怔了一怔,揉揉眼睛,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她接过闻青轻递过来的竹筒盖子,里面只有浅浅一层青梅酒。
江景似乎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点错愕又有点开心,眸中情绪软软的。
她低头喝了一口青梅酒,被呛到了,小声咳嗽了一会儿。
闻青轻拍拍她的背,看她不咳了才将手收回袖子里。
勤安公主,何其金贵,要是坏了根本赔不起。
闻青轻身上有伤,轻轻阖上眼睛平静了一会儿。
这里刚刚闹了这么大动静,再过一会儿应当有人来。
闻青轻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急着离开,江景只喝了一小口青梅酒就不喝了,闻青轻不明白为什么,却没有说,反正给她了就是她的。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闻青轻抬指接雨。
一回头,江景已经不见了,闻青轻一下子清醒,只一瞬的工夫,看见江景不知道从哪儿捡了一个废旧的木盆,接了一盆雨水回来,盆中雨水清澈干净。
江景把木盆递到她面前,语气很乖:“姐姐可以洗一洗。”
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小妹妹,和他一样不能忍受脏污。
但闻青轻有点疼,也有点累,不是很想动弹,她现在只想安静坐着,听听雨,吹吹风,等太子殿下或者阿兄来把她捡回家。
闻青轻道:“多谢公主,我现在用不上这个。”
江景听见她的话,点了点头,开始洗手洗脸,想把自己弄干净。
过了一会儿,闻青轻隐隐约约听见宫外有脚步声,说:“有人来了。”
江景小脸一白,险些将木盆打翻,她对闻青轻拜了拜,说:“
()县主今日恩情,我来日再报,我想先离开这里,县主能不能不要告知其他人,我在这里出现过,我阿娘不喜欢我来这儿。”
闻青轻问:“这是何处。”
江景道:“先皇后寝宫。”
闻青轻怔了一下,垂首又对上江景乞求的目光,说:“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