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连忙小声询问:“万岁爷,奴才将雪球挪去通炕上睡?”
帝王看着这和谐友爱的一幕,弯起唇角,道:“罢了,今日迎新年,就便宜这只小瑞兽了。”
出了年之后,春日的生机渐渐复苏。
三月下旬,皇太子下设詹事府等衙门终于议定了一件事——
太子胤礽入尚书房读书的事宜,就定在了三伏天过后的初秋。
康熙对此十分满意,甚至巴不得儿子立刻就能去读书明志,一日有八个时辰都用来学习。这样,便可早日成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了。
胤小礽皱巴着脸,将猫猫垫在下巴底下:“雪球,你说我去了尚书房,会不会起的比鸡还早呀?”
猫猫点点头,同情地“喵”了一嗓子。
小团子见状,立马蹭着猫猫脑袋委屈起来:“如今每日练法帖,习字,背书,骑射,就已经累得手和腿都发抖了。往后岂不是要更惨?”
猫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伸出爪爪拍了拍胤礽的肩膀。
没办法,做了大清的太子,即便是当额娘的心疼,也不能拦着刻苦用功学习这件事。
一人一猫冥思苦想良久,落在刚进来的康熙眼中,竟添了几分伤感。
康熙心中清楚,儿子大约是为了尚书房读书的事儿在发愁。这是皇子们都得适应的,皇太子更甚,他绝不会退让。
不过,倒是可以趁着没出阁,带保成出宫转转。
帝王沉吟片刻,道:“五月初三,是你额娘的六周年忌日。往后你入了尚书房,怕是也没机会再去随朕祭拜,今年,便跟着阿玛一道去巩华城,为你额娘尽尽孝心吧。”
仁孝皇后崩逝之后,景陵一直尚未修建完毕,康熙便命人将先皇后的梓宫安厝于都城北沙河的巩华城内。
从前逢年过节,胤礽也只是跟着阿玛去奉先殿内祭拜祖宗时,才能一道拜一拜额娘的牌位。
如今,他竟然可以亲自去见额娘了?
胤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欣喜问:“真的吗?阿玛,保成真的可以去看额娘吗!”
康熙面露缅怀之色,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朕何时骗过你。原本去年就想带你去了,但你才出痘痊愈,朕不放心,你额娘也不会放心的。”
蹲在炕桌上的猫猫赞同地使劲儿点点头。
康熙瞥它一眼,心想这猫关键时候倒总是靠谱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到了赫舍里忌日当天,胤礽起了个大早,穿上逢春早就准备好的祭祀用礼服,登上朝靴准备出发。康熙也穿了一身绣金龙的朝袍,见儿子收拾妥帖,伸手道:“走吧。”
胤礽点头,牵着阿玛的大手,一道出宫上了大驾卤簿。
祭拜先皇后是庄严肃穆的正事。是以康熙往日再如何纵着小雪球,今日也不会带着猫猫过去,免得惊扰了大行皇后一场好眠。
事实上,赫舍里也根本不想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