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缕残魂,靠着执念逗留在人世间。
她也害怕自己这亡魂离本体太近,就此彻底消散不见,再也不能看着儿子长大成人了。
猫猫心情不是很好,寻了个角落懒懒地趴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抖着尾巴,等待胤礽归来。
康熙今日没带着逢春,夏槐一道去祭拜旧主,这叫两个丫鬟都有些失望。
夏槐收拾着阿哥的夏装,嘴上忍不住嘀咕:“带着顾问行也就罢了,梁九功去做什么,娘娘自然是想见见旧人的,给你给我腾个空子都好啊。”
逢春无奈看她一眼:“慎言。这儿是乾清宫,你当还在坤宁宫,关起门来可以叫你耍耍性子呢?”
夏槐红了眼,偏过头道:“若不是为着咱们阿哥,谁想留下。”
正懒洋洋睡着的猫猫听到动静,偏头看着夏槐,忽然起身上前,跳到她肩头蹭了蹭脸颊。
“喵。”
别哭了。
逢春看着这一幕,原没打算哭的,竟也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她侧过头快速抹去,笑道:“看,连雪球都知道,你这是说的气话。”
“不说旁的,当年娘娘走时,皇上可是将灵堂设在了乾清宫内,又设几筵,丹旐于宫门外左右,这可是大清众位皇后从未有过的待遇。十三年皇上亲自护送梓宫前往巩华城之后,半年内就去祭拜了三十四次。十四年又去了二十四次,到今年林林总总加起来,也该有八十多次了。”
“你可曾见过,皇上这般用心对待旁人?”
夏槐终于不吭声了。
她心中也清楚,娘娘走了,帝王的伤心不比她们少。
猫猫就这么静静窝在夏槐怀中,听他们讲完自己从未留意过的事,心情忽然变得好一些。
它愉悦地发出一声“喵”,再度将尾巴弯曲上扬起来。
……
从巩华城回来之后,胤礽就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样的状态,即便是面对他最喜欢的小猫咪都未能缓解。康熙近日公务繁忙,顾不上留意儿子的细腻情感变化,猫猫便只好自己上了。
胤小礽确实跟它分享了苦恼。
“雪球,你说,会不会额娘其实并不想要生下我啊?”
猫猫惊恐睁圆了眼,使劲摇摇头。
胤小礽蔫巴巴地坐在那里,将头侧着埋在臂弯中:“虽然没人敢告诉我,但我猜到了,额娘是因为生我才走的。额娘所有的遗物都被汗阿玛仔细收起来,想她了就拿出来瞧一瞧。可我却什么都没有……”
先前好不容易得了一盆额娘养过的蕙兰。还因为阿玛乱浇水,又被花房奴才端走了。
猫猫怔了怔,头一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