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叫气得面色铁青,此时此刻,竟连话都说不出了。
难为她方才还给他说话,知道他能来这么一出,就该跟着他爹一起骂他才顺气!
陆夫人无言之时,一旁陆侯爷顶上,他看也不想看云若禾,只指着陆舟道。
“你发什么疯?!我说你今日出去是做些什么,你把她带到家里头来算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今日是阿钰的生辰,我不想同你吵。你马上给我识趣地把人弄走,别在大好的日子非要弄这样难看的事情出来!”
陈之钰见提及自己,却也没有出声,坐在一旁,安静无话,甚之事不关己地端起了茶盏喝水。
只是,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不远处帘子之后的那道身影上,他放下了水杯,手指无意识摩挲。
陆侯爷自觉给陆舟台阶下,但陆舟可没打算去顺他的气。
“我弄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我带心爱的女子回家,这也能算是难看的事情吗。我早同母亲说过,此生非若禾不娶,若父亲母亲不同意,那我便剃发出家做和尚也成。”
陆夫人就差叫他气背了过去,美目倒挑,她终顾不得涵养起身怒骂。
“早知如此,倒还不如让明家的那个进京,好歹是你爷爷看上的人!现下倒叫你把这个不三不四的人当做了宝,也不知是使了什么迷魂汤,灌得你非他不可!”
“她现在已经死了,可惜了,死人我也娶不成了。”
眼看陆侯爷想要动手,陆舟先他一步,笑着指向陈之钰道:“爹,阿钰还在呢。”
现下陈之钰在他心中地位可谓今非昔比。
陆舟提起他来,陆侯爷生生憋下了这口气,抬起的手,堪堪放下。
这场对话终究是不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场面陷入了对峙之中,云若禾却忽起身,对着二人直愣愣跪了下去。
“侯爷同夫人不喜欢我是常事的,可我和怀檀是真心的,若您不信,我可对天起誓”
“你的对天起誓值几两钱!”陆夫人骂道。
她还不过说这几句话,没叫她好看已是不t错,她倒得寸进尺,竟还敢下跪,去说些什么对天起誓的话?!
真真是圣母白莲花下世,让人有火也发不出。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再说下去,也讨不得什么好结果。
这顿饭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陈之钰最后也没能用几口饭,就离开了此处。
回去路上,已到下午,约莫已经申时,回去了东宫之后,一直跟在陈之钰的身后的明无月忽然开口。
“殿下。”
陈之钰没有回头,他问她道:“怎么了?”
陈之钰应了声,可明无月却默声良久,她不开口,陈之钰却也不曾催促于她,脚下却放缓了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她开口,声音听着还带了几分哑。
“方才陆夫人说的那个明家人,她她很讨厌吗,他们这样不喜欢她。”
她不明白,难道是讨厌她到了这种非死不可的地步,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吗。
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对她,可是陆舟他凭什么。
陈之钰终于停了步,他回了身看她,只见她死死地盯着他,情态难忍。
她似乎在等他的答案,似乎也很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陈之钰终是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叫旁人看不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