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不讨厌。”
可是明无月看着他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
那样的神态,分明就是在说,她不相信。
陈之钰不厌其烦解释道:“我曾见过他们一家人,他们真的不讨厌。”
明无月的眼神有所松动,她嘴唇翕动,几乎就要问出那个日日夜夜困扰着她的问题。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可是,讨厌他们的也不是他,而凶手也不是他。
这个问题,她注定是不能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陈之钰看着她,忽然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明无月听出其中试探之意,只抹了把脸,胡乱道:“方才听到殿下同他们谈起了这个,有些好奇罢了。”
此话不宜再继续谈论下去,再说下去,便有些引火烧身之嫌。
她方想着开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阿钰。”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陆舟。
她抹了把脸,平复了心绪,便站到了陈之钰的身后。
向陆舟看去,才发现他这回不是空着手来,肩上竟还背着一个包裹。
此刻正神色散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陈之钰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同家里人吵完架,往他这逃难来了?
“借住几日,懒得去庄子上了,平日里头不常去,脏得很。”
陈之钰也没不让,却问他,“何故要闹成这个样子。”
现下同家中人闹成了这样,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白白同人生出了这样大的气。
“迟早要让他们接受的,我二一了,若禾也十七了。”
若禾?
云若禾?
好熟悉的名字
明无月听到了这个名字,眉头紧簇。
她又回想起了方才那个女子的面容,一张熟悉却模糊的脸就这样映入了脑海之中。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一些东西开始渐渐明朗了起来。
是她。
明无月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十二岁那年,她同哥哥姐姐上京赴宴,也就是在那一年,她见过她。
当年,他们一行人停宿在京郊周边,路上姐姐明蓉初入京城,水土不服,染上了病。明家祖父不过一个小小知县,而他们的父亲承袭父业,也不曾做些什么赚钱的营生,上京途中已经用了不少的钱财,明蓉为了能去省些钱,便硬生生去熬,死活不肯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