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拳头往上一振,“大家一起,熬下去。”
说的很诚恳。
廖俊杰观察半天了,莫安生身上有种超越年龄的经历感,好像起起落落过很多轮,这种话,其实并不是乐观,而是知道悲观和恐惧能自我实现,通常三十几四十岁的人才能想明白。
“她是哪所中学考过来的?”
“酉阳一中,这种县中,一中就是最好的。”
廖俊杰盯着台上回了句不相干的,“她肯定想搞清楚吧。”
三更
安岳站在李局办公室,讷讷抱着胳膊一声不出。
李局客套,“我这儿随便坐,你家里人马上来接,我还有个会。”
门虚掩着。
安岳歪着头,盯着那条细细的门缝。
外面晃过各种各样的腿,警察走路都挺带劲儿,一抽一抽,小腿带筋腱,在家他们不让她锁门,其实那次她真不是自杀,她就是有点儿走神,糊里糊涂推开了窗,又好奇窗外的天空有什麽。
——滴,滴滴。
她的注意力从明亮的大窗子挪下来,桌上文件成堆,角落摆着一只托盘,盘子里有几件塑料袋封住的小玩意儿。
手机、钥匙、口香糖,皮包,包带上挂了她最喜欢的粉狐貍玲娜贝儿。
啊!
她认出来,这是她的东西,昨天进审讯室之前被要求上交的。
安岳拆开塑料袋,掏出滴滴震动的手机。
这是一只灰色磨砂的摩托罗拉v11,原本是紫红色,但太旧了,原色漆磨损殆尽,露出材质本身的灰色。
她熟练地用拇指弹开翻盖。
简陋的屏幕上亮出一只折叠的微微跳动的小信封。
“我想见见你。”
安岳看了好几遍,恋恋地抹着屏幕,又来了两条新信息。
“你们两个欠我的。”
“你来城大,我告诉你我是怎麽认识他的。”
安岳捂着嘴含泪笑出声。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她迫不及待回複,“好。”
“鸡米芽菜馅的有没有?”
马提子从卫生间出来,满头水花,两眼发懵,但看见範立青就笑了。
“诶,斯文还没回来?”
大热包子塞到手里,“当心烫啊!”
範立青挨个儿放饭,“豆浆在桌上,自己拿一下。”
绕场催促一周,把所有人集中到大条桌。
“廖队不在,我们自己碰碰。”範立青当仁不让坐了长桌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