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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瘪着嘴,伸出拇指摇晃了一下,“这可由不得皇兄,在我回皇城之前,已经去见过小十四了,现下他已然带着守城的军队加上突厥的六师在踏上皇城的路上。不妨再告诉你,你如今的禁军统领荆将军便是一心想要杀你的人,八贤王的儿子赵靖葙,而你的禁军大半的人是我的。”
赵玄朗用力的抓着被褥,缓慢的坐了起来,一巴掌打在赵弦歌的脸上,不痛不痒的,“赵弦歌,早知道你如此狠心,在你儿时,朕就不该放过你。”
赵弦歌愤恨的眸子收缩了一下,抓住了赵玄朗的衣襟,“我为何会狠心,那还不是因为你吗?若不是你与你的母后容不下我,我又如何会变成这般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呢?我欲息事宁人,奈何你却不给我活,我能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吗?”
赵玄朗无力的躺了回去,眼神中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朕是皇后嫡子,这皇位本该是朕的,凭什么你出生便要剥夺朕的权利,朕如何能放过你?”
赵弦歌冷笑了一下,“那你可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个皇位呢?若你待我好上一分,我又如何会与你争?你背后的家族势力在先皇后的手中算是权倾朝野的存在,谁能撼动你的位置?是你的猜忌,你的野心毁了你坚固的后盾,让我有机可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
“你”赵玄朗因为生气,说话都在咳嗽,根本就无力多说什么,只能徒增气愤罢了!
赵弦歌将解药喂给了赵玄朗,“皇兄莫要生气啊!我如此息事宁人,可非是来要皇兄性命的,是来救皇兄的,这药丸可让皇兄好受一些,然这皇兄已是病入膏肓,能起多大的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连水都没有给赵玄朗喝一口,噎在喉咙之中差点没有吞下去,还没有等到赵玄朗有所缓和,赵弦歌便拿出了几根银针来,“皇兄莫要害怕,这针灸之术我可是请教了外面大夫的,虽说未曾试验过,但在皇兄的身上试试也是不错的。”
不给赵玄朗反对的机会,赵弦歌直接下针封住了赵玄朗的喉咙,还有四肢经络,“这有口不能言的滋味,皇兄也尝尝看,是否好受。”笑了笑收起银针,“见到皇兄无事,臣弟也就放心了,明日臣弟再来看皇兄,皇兄好生歇息。”
站起身来,满脸得意的看了看赵玄朗,转过身脸上只有恨意浮现,看向站在门口的皇后,“看住他,有异常就在他的天柱穴扎上两针,让他昏睡就好。”将手中的银针交到了皇后的手中,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
第121章你从来不是我的威胁
回到府中,赵弦歌的脸色却显得十分阴沉,一点报仇的快感也没有,一回家便拿着一坛子酒飞身上了屋顶,伤感的看着天上的圆月。【难道在这样的一片天地中真的只能斗得你死我活才能过得安稳吗?】这样的疑惑出现在赵弦歌的心中,这是一直都未曾想明白的事情。
酒坛子还没有靠近自己的嘴,便被拿走,转头看了一眼,赵弦歌并没有生气,回神过来,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种忧愁依旧在脸上挥之不去。
“城外所有部署已然到位,十四约莫还要一月的时间方可到达,现下只需要稳住皇宫不让赵玄朗被控制的消息传入铁甲卫和梅花卫的手中即可。”裴墨阳将酒坛子放在了一边,阻止赵弦歌再继续喝酒。
赵弦歌的眼神看向了裴墨阳,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我总说赵玄朗抢走我的一切,害我如何如何,可如今我似乎和他也未得半分区别,你”停顿了一下,喉头滚动咽下口水,“会恨我吗?”
“天下需要明君,而你有如此的能力。”裴墨阳没有正面回答赵弦歌的话,好像赵弦歌只是刚刚好是那个难得的仁君一样。
赵弦歌无奈的笑了笑,“若非是我的谋划,也许赵玄朗也会是个仁者贤君,得天下人敬重。”低下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微微开口又闭上,“他还在位太子之时,所遇的险阻便就是我所为,若非是你强行为他扭转局面,他的太子之位不会长久。登基之后不管是沿河的水灾,山区的地震,沿海的海啸,都有我设下的阻碍。一步步的让他除掉身边所有的靠山,一步步将你从他的身边夺走,更是一步步的让那些大臣对他意见重重,让他成了如今的孤家寡人,我是不是很可恨?”
赵弦歌的眼神不敢看向裴墨阳,甚至觉得自己本身和赵玄朗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裴墨阳默默的拉起了赵弦歌的手,“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好呢?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你又何来的机会让他掉入陷阱呢?自作自受罢了!”拍了拍赵弦歌的手,“这夺位的路上不可能一尘不染,重要的是你夺得帝位过后如何治理天下,能不能让这个天下改天换地。”
赵弦歌转眼看着裴墨阳,艰难的露出了笑容,“我是不是特别坏?就连自己的兄弟都能算计。”
“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好人,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最是无情帝王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活着,许多事情在所难免,不要因为我改变了心中的杀伐果断。”
裴墨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的无奈,现如今赵弦歌的路已经面临成功,可成功了过后,自己还能不能陪着赵弦歌似乎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毕竟自己是罪臣的后人,又为赵玄朗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赵弦歌登基,那么朝臣要如何看待自己呢?真的能允许自己陪在赵弦歌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