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的事早混的没毛了,再待下去也是身败名裂。”女演员笑了笑,惋惜道:“虽然你是个gay,但是我还挺想和你拍个吻戏的,齐正初做梦都亲不着,我亲一口他能气死。”
“……”李庭松一抬眼,挑眉道:“真能气死的在这呢。”
方至淮抱着花,倚着机车等在剧组门口,野性十足的架势已经有周围的人偷偷拍照去网上搜这是谁家的模特了。
眸子往这边一扫,方至淮的眉眼果不其然在看见女演员的时候压低了。
李庭松快走了两步过去,接过花,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被方至淮扶了一把要上了车,两人没回酒店,先是去了和雷亭米河约好的餐厅。
李庭松在社交软件上和米河说过他和方至淮恋爱了,但是之前他们夫妻俩一直因为生意在外,这才把聚餐拖到了现在。
他和方至淮到餐厅的时候,米河正好下车,李庭松笑着道:“你胖了好多。”
米河哈哈大笑,“我怀孕了!你要当干爹了!”
李庭松晕头转向地进了餐厅,雷亭还在不断描述超声看上去的孩子的长相。
米河和方至淮打了招呼,笑嘻嘻地问他几岁了。
方至淮如实相告,换来的是李庭松的痛呼。
“禽兽!”米河收回手拍拍肚子,惋惜道:“世道不古啊~”
四人找了个包厢聊天,李庭松交代了他和方至淮恋爱的经过,三人嬉嬉闹闹,方至淮就在一旁给他添菜,雷亭一开始给方至淮倒了酒,李庭松看见以后给方至淮换成了果汁。
屋里的热风开得大,喝完酒李庭松待了一会就想出去透透气,他怕方至淮自己待着不自在,就问方至淮要不要去上厕所。
雷亭笑嘻嘻的道:“至淮留下嘛,我们又不会吃了他。”
李庭松看着方至淮没有不高兴,也就随他去了,他出来以后打算去窗边透口气,结果却意外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齐正初齐肩的头发尽数剪掉,只留了堪堪够得到耳朵的短发,他的艺术气质都随着长发消逝,他倚在窗前,脸色难看,看见他的时候仓促地把手往身后放了一下,又后知后觉地放下了手。
在看见齐正初的那一刻李庭松就想退回包厢,不是他不信任雷亭,但是这件事的确让他不太舒坦。
“别怪雷亭,是我求他告诉我你们在这吃饭的。”齐正初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是来道歉的……雷亭也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
李庭松戒备地站在两米远的地方,不肯再让齐正初靠近一步。
“我之前并不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他们和我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地出国,回国的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我动机不纯是真,蓄意用你来气他们……也是真的,但是我从来没想到和你分手……”
李庭松好脾气的点点头,“对,你不是顺水推舟出去学音乐的,也不是故意留下我自己面对你家的怒火,更不是胸有成竹我不会忘了你才先去追梦的。”
每说一句话,齐正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最后,已经是面无人色,他颤抖着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李庭松点点头,“其实抛开那段可笑的感情来说,你也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并不亏欠我什么,我能当演员还是你带给我的机会。”
明明是善解人意的话,方至淮却比质问听着还恐惧,他僵立在原地,手足无措,“没有可笑……别这么说……我当时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狠心!我错了啊!我是个混蛋!!”
齐正初还想伸手抓李庭松,却被一把甩开,李庭松一点力气没收着,齐正初惨叫了一声收回了手。
他这才想起来他之前好像听说过齐正初手受伤这一回事的。
齐正初用左手抓着右手,似乎想控制住它不让他颤抖,李庭松视线落在上边,看见一条骇人的疤贯穿下来。
“……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你们齐家再有牵扯,你别再来见我了。”
李庭松扭头就走,一转脸就看见他身后站着方至淮,还有企图解释的雷亭。
“他……也来和你们吃饭了啊……”齐正初什么也听不见了,看起来摇摇欲坠,一切的一切都汇成了捅向他心脏的巨刃,他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几人,只发得出一点点气声,“原来是……我们四个来的……我,我……”
他深吸一口气,拉着方至淮和雷亭说:“你处理好。”
两人回到包厢,米河看着两人中间的气氛,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怎么这样了?”
米河放下碗,试探道:“饭不好吃?”
李庭松看米河真不知道,头疼道:“没事,齐正初找来了。”
米河腾的站了起来,怒道:“他还敢来?!老娘骂死他!”
李庭松又去拉她,“怀着孕呢,别生气。”
米河气得眼眶红了,扫了屋里人一遍,忽然一拍桌子,“是不是雷亭搞的?!他这个傻缺,他缺心眼吧!”
她抱着肚子坐下,和李庭松说:“齐家的投资我们之前就停了,雷亭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不会因为钱背叛你的。”她蔫蔫的求饶,“松松你不要生气。”
米河瞧瞧俩人的脸色,又轻声细语地和方至淮道歉,方至淮歪着脑袋只看着李庭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几年的感情,李庭松知道雷亭想给他出一口气,但这下子怕是要害惨了他了。
雷亭回来的时候衣服乱了不少,拳头也红了,他进门先求饶,捂着脑袋把事抖搂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