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无可厚非,她是有这资本和底气的。她兄长镇守南淮,是南淮一方的大将军。所以皇上也格外的宠爱她。
“但似乎自打六姑娘进宫以后,常贵妃宫里就频频出事。”
陆杳调整着呼吸,道:“长公主怕是误会了,六姑娘本就不与贵妃做对,却是贵妃不愿放过六姑娘。贵妃宫中出事,六姑娘一介弱女子,又能奈何。”
长公主道:“我并非怀疑她的意思,只是你们可知道,这些事的后果是什么?”
陆杳脑子里热烘烘的,什么后果关她屁事,但嘴上道:“我们只是奉旨进宫帮皇上解决睡眠问题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不敢参与也不懂。”
长公主道:“就当是闲话聊聊。常贵妃如今这境况,南淮大将军必然责问发难,皇上一愁不也睡不下么,苏相为解决此事也有得忙。”
横竖死不了
陆杳不由得怀疑,这长公主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在拖延时间。
索性后来不管她说什么,陆杳都不吭声了。
长公主吃了两口茶,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坐着。
陆杳等了一会儿没话语声了,不由抬头看向长公主,道:“长公主不聊了吗?”
长公主道:“我还以为你是不会搭理我的。”
她方才又问:“听说你在朝暮馆已经开始接客了,总共接过多少客?”
陆杳道:“多得我都记不清了。”
长公主诧异道:“听你这语气似乎不以为耻。”
陆杳道:“毕竟朝暮馆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也得混口饭吃。”
长公主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这一行当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长公主能通过这独活香猜到陆杳可能身体不适应,陆杳同样也能通过独活香猜到她在计较什么。
或者说她想问她接的客人中具体的某一位,只不过碍于身份,她不能直接问出口,只能沾些边边角角。
不过彼此都心知肚明。
后来有嬷嬷到偏殿来禀,道是寝宫已经布置妥了,长公主到了该歇寝的时间。
半晌,长公主方才起身,又道:“常贵妃这次受的委屈不小,多多少少有些你家六姑娘的因素在。
“皇上还需要六姑娘,六姑娘不能有差池,便由你来替你家姑娘,在此思过一夜吧。”
她曼步走到偏殿门口,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等明日宫门打开,你再自行回去。”
说罢,她抬脚踏出了门去。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跟着井然有序地撤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两名太监负责关门,并在门外下了钥。
这锁拦不住她,待会儿她从这里走,在天亮前再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