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东方稚独自一人坐在主席饮酒吃菜,一直望着底下人玩闹,自己也跟着笑。“真是个幸福的家伙……”许是那酒当真太烈了,东方稚坐了没多久便开始全身发热,视线恍惚。可是小院里的气氛如此热闹,她还没来得及跟侍卫们闹婚房呢,怎么可以先行告辞?故而她一直坐在席中欢笑,偶尔有人来敬酒,她都喝上那么一小口。
一来二去,东方稚便醉了。
“别喝了,再喝下去可就倒了。”身边突然来了个人,也看不清是谁,只知道她是个姑娘,而且很温柔。她趁大家都在玩闹的时候将东方稚搀扶了起来,离开小院。东方稚只当这是自己房里的丫鬟,也没拒绝。
“今日一来齐王府,你父王便与我聊了很多东西。我还以为他是故意拦着我不让我见你呢,谁知道只是因为你在忙,故没让我过去……我方才迷路了,这会儿才找到那个小院子……”
她一路扶着东方稚在回廊中乱走,东方稚本就喝了酒,如今气血流动更是头晕目眩,忙喊着要坐下,不愿再动一步。
她只好依了。
“唔……百年好合…早、早生贵子…喝!”
半昏半醒的东方稚靠着栏杆边坐了下来,她因怕东方稚撞到脑袋,便随她一同坐下,靠在东方稚身边。
“喝酒~”
依旧胡言乱语。
“呆子……”她叹了一口气。
苏许还是第一次看到东方稚喝醉。
还以为皇家人酒量都很厉害呢,应当喝不倒啊!可是这木头呆子现在这状况又是怎么回事?苏许半低下头来看她,见她虽然迷糊睡去可依旧小声说着话,不禁一笑。“你怎么那么傻啊,喝了酒更呆了…”苏许替她撩开额前凌乱的发丝,想起最近的事,忍不住轻问:“你应该挺开心的,只是为何一直…都不愿意见我呢?阿稚……”
阿稚。
东方稚听到这一声时,睁开了眼睛。
苏许被她这一下惊到了,可是距离那么近,她的目光又那样温柔,根本没有威慑力。月色怡人,苏许一直望着东方稚的眼睛,好像见到了天上的月亮,所以她忍不住一直靠近,想看清东方稚眼里的光到底是什么。
“阿稚…”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东方稚的名字,与她四目相对。
神使鬼差地,苏许吻了她的唇。
小心思
孟槐雚疏成亲之后好些天,都没见苏许送拜帖到齐王府了。东方稚心底有些失落,虽然保不准自己要不要见她,可还是希望她能来。“今天又没来,唉……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她坐在案前小声嘀咕着,根本没有心思写字。
大丫鬟正帮她研墨,见她好长时间写不出一个字,不禁疑惑:“世子,您这佛经怎么一句都还没写出来。”
“心烦意乱,动不了笔……”
东方稚转了一把手中狼毫,长叹一声。
抬头看了一下身边丫鬟,东方稚忽然记起孟槐雚疏成亲那天的事。“那天……孟槐与雚疏成亲那会儿,我当真喝醉了?”
“是啊,我都说了那天的酒烈得很,您偏偏不信,还喝了那么多。”大丫鬟研了墨,又替她取来一块麒麟装饰的纸镇,“也不知道您是怎么走回房里的,那天晚上还以为您失踪了呢,不料派了人去找,发现您在房里睡得正酣。”说起这事,底下人都笑了,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东方稚是怎么回的房。
“啊,是吗……”东方稚自己也断了片,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那天晚上苏许也在?“你们就没有看到别人?”
如果苏许在那天真的来了齐王府,不可能身边人都不知道的。可是她这话一问出来,底下人都是一脸茫然,似乎真的没见过旁人,也不像是骗她。
怪了,怪了。
东方稚忍不住皱眉。
难道是做了一个梦?
“世子,有拜帖。”门外来了个传话的小厮。
“哎!是谁!”东方稚一脸兴奋。
“是太子殿下。”
“哦……”
守在一边的雚疏瞄了一眼东方稚的失落眼神,不禁抿嘴一笑。
—
皇城东宫太子府。
东方稚换了衣袍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东方顺正与二皇子东方承在书房里互描丹青。这画面也是有趣得很,想不到两位堂兄还有这般雅兴?东方稚笑着向他们行礼:“太子哥哥,二皇兄。”
“哎。稚儿来了?先到一旁坐着,本宫与你二皇兄正比赛呢。”
“就是,我可不能输了,恕招待不周!”
东方稚愣了一下,嘴角上扬:“哪里。”
太子与二皇子的感情总是那么好,即便朝堂中有党派之争,他们两位当事人还是相处融洽,心无嫌隙。常从其他国家或是旧时历史中听闻,皇家夺嫡称帝的惯例最是血腥无人道,千百年来,为了能登上高座,从皇子到芝麻小官满是勾心斗角,无人例外——倒很好奇他们兄弟二人是怎么躲过这种压力的?二皇子也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人物,难道真的甘心屈于太子之下?
东方稚内心净想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只是脸上表情依旧和煦,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可是我赢了皇兄了!”二皇子东方承先一步放下毛笔,然后将画作递向太子,“怎么样怎么样!时间未过而且画已完成!皇兄输了,可得将银子交来!”
“嗐,这一次竟然让你快我一步!”太子也将自己的画作转过来,笑着:“你瞧瞧,我就差一个眼眸的填色就完成了,不过是两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