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两个星期才去了檀居吗?之后还有传闻说你们一起去了学校,你还上台表演了。”
“这不都好好的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南庭倾才不和他兜圈子。
南伊檀揉了揉脸,摆出的笑模样尽数敛去,“之前许是表现的太明显,阙哥有所察觉。”
南庭倾眉头皱起,“黎珩阙并不傻,怎么会看不出你的心思?他这个表现明显是拒绝,你没必要打破一切的凑上去,给你们两个都留点体面。”
南庭倾说的南伊檀何曾不知,清透明亮的眸子暗淡些许,“我知道的,我会把握好分寸。”
南庭倾一时无言,活泼闹腾的小弟变成这样,心里总不是啥好滋味。
他其实知道黎珩阙是怎么想的,若一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小姑娘,跑到他面前来表达好意,有点心,有点想长久发展的人,对这段感情将要考虑的会有许多许多,但考虑一旦多了,第一表现自然是慢慢疏远。
“你喜欢男女都无所谓,这世间又不是只有黎珩阙这么个优秀的人。”南庭倾自然知晓,这对他们两人都是最好的,出言宽慰。
南伊檀静默不言,摸索着手上的请帖,可是他舍不得他的那份温柔,低低开口,“追求才刚开了个头,我连句喜欢都未曾对他言,我有点不甘心。”
“你……”南庭倾叹了口气,“别弄的世人皆知,届时成与不成都不好收场。”
南伊檀点点头,若是他自己,他才不会想这许多,他名声本就不好,假设会牵扯到阙哥,行事还需收敛些,生日宴正好是个机会。
时间是向前走的,不会因任何人停留。
在那之后的时间,他们之间的联系交流越来越少,直至生日宴那天,他已有两天未回复自己的消息。
南伊檀请了假,盯着手机的眼神有点空,他若不迈出这一步,他们将毫无机会,若迈出这一步,或许连这点飘渺的联系都将失去。
今天挑了身白色的西装,搭了条玫瑰红的领带,胸口别了个玫瑰胸针,袖扣是白色波浪上托着的帆船,耳朵上是静谧的蓝玫瑰。
恰如其分到不像是去参加生日宴,像是去求婚或者结婚。
南庭倾这次倒没多说,只希望经历这遭后,小弟不要一蹶不振,再发生前几年的事,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
生日宴会的举办地是在个五星级酒店,不像是正经的生日宴,像是场普通的交际宴会。
关注入口的人在看见入场的两人时,纷纷交换一个眼色,皆是人精,皆是消息灵通者,那点私下的交往早被人传了个遍,不过是碍着两家都未曾有任何表态,谁都还不敢轻举妄动。
南伊檀抚了抚袖扣,跟在他哥旁边见了几个人,惯常行事的端了杯酒窝到一个角落,等着成年人们的交际结束,思索着等下说的话。
捏了几块精致的甜点扔入嘴中,寻找着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其实不必怎样寻找,宴会中央,最璀璨夺目的那个便是了。
黑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的马甲,黑色的领带,唯露出的酒红色衬衫透出丝异样的色气感,隔的较远,分不清他袖口处是否仍然有朵玫瑰,或许等下能见。
不知不觉就这甜点一杯酒入了肚,挥手招来侍者,重新拿了一杯酒,正好黎珩阙上台讲话,寥寥几言后是切蛋糕,蛋糕很大很精致,第一刀切下的时候台下响起掌声,礼貌克制带着上层人士的矜贵。
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在这角落无人注意之地,遥遥敬了下台上的人,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想亲手递上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就不知阙哥会不会接受。
南伊檀一贯是不喜欢参加宴会的,无聊透了,若在以往,他早就开溜,不会停留到宴会快散都还未走。
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黎珩阙,希望宴会结束能给他几分钟的时间。
“喝了多少?”南庭倾找到人的时候,明显看得出南伊檀的微醺状态,他还是很清楚自己小弟的酒量,到这个状态,喝的肯定不是一杯两杯。
“数不清,”南伊檀俏皮地眨眼微笑,“清醒状态下,我怕说话磕巴,我怕没胆子将心里话说出,这个状态刚刚好。”
南庭倾按压额头,“等下和我回去还是自己回?”
“你先回吧,今晚不回家,明天还有课,去学校那的房子住。”
“行,”南庭倾临走还是一脸复杂地说,“别想太多,做你想做的,真有什么事打电话和我们说。”
“放心啦,真有事,我肯定会和你们说的。”
南庭倾带着九分的忧虑离开,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南伊檀看着手机上的答复,勾了勾唇,把杯中最后的残酒饮了,寻着地址找去。
那是间休息室,推开门,黎珩阙早早等在里面,淡色的唇添上两分血色,西装外套敞开,领带解了,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那点似有若无的色气更加明显。
漠然的眼神再看向走进来的南伊檀柔和了些许,“天色不早了?想说什么?”声音懒懒的,浸润着酒意。
南伊檀吞了吞口水,一是紧张,二是这样的阙哥诱着人移不开眼。
“我想把生日礼物送到你手上。”稳了稳心神,走到黎珩阙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个方方正正的黑丝绒礼盒。
黎珩阙盈着朦胧笑意的眼神变了,放松的脊背挺直,手指神经性的抽动一下。
“是什么?”希望和他想的不一样。
可惜事以愿违,南伊檀打开礼盒,或许那不应该叫礼盒,称作戒指盒更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