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就是曾被沈峪派去给驿站送用品和药材的人,他对景宁镇很熟悉,所以这次沈峪还是让他带展昭和叶唯去景宁镇。
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正是镇上开始热闹的时候。他们找了个人不算太多的酒楼,准备吃点东西,顺便再打听一下疫病的消息。
“店小二。”点好菜后,展昭叫住店小二,问他:“我们三人途经此地,本打算多待两天到处逛逛,可来时隐约听别人说你们镇闹了瘟疫,是不是有这回事?”
店小二闻言露出招牌笑容答道:“我们这前段时间确实闹过瘟疫,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三位客官不用担心,可以放心游玩。”
“可是有人找出了治疗疫病的方法?”展昭继续问。
“那倒不是。”店小二笑容一顿。
“没法治?”展昭皱起眉,板着脸道:“那让我们怎么放心?”
“唉。”店小二先叹了口气,然后才解释:“客官有所不知,这次瘟疫来得诡异凶猛,我们这附近的大夫根本没有治病的方法,但也因为如此,患有疫病的人很快就都病死了。官府对疫病本就控制得当,人一死,尸体一烧,这瘟疫就算过去了。”
此话一出,展昭和叶唯的脸色同时难看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所有患病的人全都死了?”叶唯沉声问。
“听闻是如此。”
原来沈峪说的结束
是这般结束。叶唯抿了抿唇,问:“那去驿馆治病的大夫呢?”
“几乎都染病过世了,只有我们这里最有名的老大夫活着回来。”小二惋惜道。
展昭紧跟着问:“你说的那位大夫姓甚名谁,人又在何处?”
“他就是草木堂的袁大夫。”
“多谢小二哥解答。”展昭点点头,让店小二下去了。
人一离开,叶唯就问赵尤:“赵尤,店小二说的袁大夫你知道吗?”
“我听说过,袁大夫医术高明,品行高洁,在景宁镇行医二十余年,救人无数,是景宁镇最德高望重的大夫。不过因他年岁已高,近两年已经极少出诊,只有特别棘手的病症,才会找他来看。”
“这次疫病出现,官府在恭州境内寻找愿去驿馆医治病患的大夫,袁大夫得知后便不顾危险主动前往郊外驿馆。其子袁英因不放心老父,也一同前去。”
“医者仁心,实在令人佩服。”赵尤的眼神中充满敬意,随后又惋惜道:“只可惜袁英也死于疫病,袁大夫虽平安归家,却要承受老年丧子之痛。”
“这么说,知道内情的只有这位袁大夫了。”展昭边说边看向叶唯。
当日林致收到传信便急着离京,可见疫病严重,但即便如此,所有病人真的会在林夕传信后的两天内全部身亡吗?展昭心中有所猜想,不过还需找袁大夫证实。
叶唯明白展昭的意思,扭头对赵尤说道:“等这顿饭吃
完,你就带我们去草木堂走一趟,我们要见见这位袁老大夫。”
“好。”
三人快速吃完晚饭,就往草木堂赶去,却发现草木堂并未开门。问过周围的人才知道,袁大夫先经历丧子之痛,后又为治疗疫病过度劳累,从驿馆回来后便病倒了。
袁大夫已年逾六十,这一病便不大好了,再加上袁英离世,袁家如今除了袁大夫就只剩下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孙子,根本无力支撑草木堂。以至于草木堂关闭多日,连学徒和杂役都遣散了。
展昭和叶唯弄清楚情况后,就敲响了草木堂的大门。
许是因为草木堂闭门多日少有人来,所以他们的举动引来不少人观望。
过了许久,大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探出头来。少年看了看展昭和叶唯,又看看他们身后的赵尤,开口说道:“草木堂现已没有大夫可以看诊,三位还是另寻别处吧。”说完就要关门。
展昭眼疾手快,将门挡住,“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只是想见袁大夫一面。”
少年还想关门,但力气不敌展昭,试了两次无果后,才抬起头满眼防备道:“你们是谁?我祖父病重,不见外人。”
“还请袁小公子通传一声。”叶唯在一旁帮腔:“我们有位朋友也去了驿馆救治感染瘟疫的病患,听说此次治疗疫病的大夫中只有袁大夫平安归来,便想求见袁大夫,问一问那位朋友的情况。”
“朋友
?”少年似被叶唯的话说动,问道:“你们的朋友叫什么?”
“姓林名夕。”
见他们能说出名姓,不像是随意诓骗,少年就妥协道:“好吧,我就去帮你们问问我祖父,但不敢保证他一定会见你们。”
“多谢。”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袁家小公子就又打开门出来,不过依旧没有让他们进门。
“你们走吧,我祖父说不见。”他道。
展昭皱眉不解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