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展昭心中疑惑,忍不住确认道:“他上次在比武场上输给叶唯,回
去之后竟没再提起过叶唯吗?”
“对,”高志道:“自那天起,偶尔有人在丁祥面前提起叶唯,他也只是冷着脸让人别说了。”
得到高志肯定的回答,展昭疑虑未销,比武那天丁祥公然挑衅叶唯,实在不像一个稳重之人。这样的人会在输给叶唯之后,就不再提起她了吗?
“可能是输得太惨,实在不好意思再提吧。要是我说了难听的话公然挑战别人,最后被人断了兵器一脚踢飞,我也会羞愧到不敢再提起这个人。”高志幸灾乐祸道。他和丁祥不对付,乐得看见他丢人。
“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展昭心道:不管怎么样,丁祥没有继续传叶唯像女子这种话就是好事。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高志突然又道。
展昭道:“高大哥请说。”
“那日比武虽然是叶唯赢了,但丁祥不可能提前预料到这个结果,会找叶唯比武本意是想借这个机会教训他。”高志作出沉思状,“按理说,会有这种念头应该是双方积怨已久,再不济也是丁祥单方面看叶唯不顺眼很久了。”
丁祥第一次找叶唯是在她刚升为校尉的时候,据叶唯说,丁祥就是从那时开始敌视她的。如今已过数月,的确可以算是“积怨已久”。
展昭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样的话,丁祥在比武之前应该就说过叶唯不少坏话。可我找人特意去打听过,丁祥之前并未提起过
叶唯这个人。”高志道:“据禁军内和丁祥相熟的人说,若不是那日丁祥当众嘲讽叶唯‘像个娘们’,他们都不知丁祥和叶唯不和。”
“难道他根本不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那日说的难听话只是想让叶唯和他比武?”展昭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他想和叶唯比武直接说就是,叶唯那天又不是没和旁人比试,他何必用这种方式?”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高志也想不通,但他还是安慰展昭道:“不管怎么说,他没在背后说人就行。你担心的不就是他会说叶唯坏话,现在可以放心了。”
“高大哥说的是。”展昭顺着他的话说道:“还得多谢高大哥费心。”
“唉,别说这种客气话,难得见你对公事以外的事那么上心,我当然得帮忙。”高志豪气道:“何况叶唯一个富家公子和你天南地北的查案也无丝毫怨言,可见是个尽职尽责的,哪能任由丁祥那个混球随意编排。”
“她不只是尽职尽责。”高志这话是在夸奖叶唯,展昭却觉得不够,免不得想帮她再多说两句话。“她聪慧机敏、胆大心细,从不忽视任何证据和细节,对案犯的分析也是入木三分,乃是刑案一途上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不是有她在,最近这几起案子绝对不会办得这么轻松。”
高志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行,我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行了
吧,你说你夸人就夸人,突然这么正经做什么?”
展昭笑了笑,“我何时不正经?”
“你——”高志被他噎住,“是是,你正经,你最正经。可惜你这番话是对我说的,合该让你那个属下来听听才是。”
“放心吧,她知道。”
*
午后天色渐暗,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昨晚展昭的话让叶唯有些不满意,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不满意,但展昭没否认自己生气,说明姜思然说的话不是假话。这也间接表明,林致对姜家姐妹的态度确实不一般。
心中有了怀疑,自然要想办法求证,于是今日一得空,她就来找林致,想旁敲侧击一下她对姜家姐妹另眼相看的缘由。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叶唯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林致告知她要离京一段时间,而且马上就走。
“这眼看就要下雨了,你不等雨停再走吗?”叶唯问道。
林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回道:“不行,家中有要事。”
能让林致如此着急想必不是小事,叶唯也没再劝她多留,只是问道:“白玉堂和你一起吗?”
“他不去。”
“为什么?”为了林致,白玉堂连疫区都敢去,这次怎么不去?难道林致这次要处理的事情不方便让白玉堂知道?
“他明日要去接一个长辈进京,没时间。”
叶唯惊讶,“接长辈?什么长辈?之前怎么没听他说起。”
“他今天才接到书信,还没
来得及告诉你和展昭,你要是好奇晚些时候可以自己去问他。”
几句话的功夫,林致的东西就已经收好,她停住动作对叶唯道:“你来的正好,给你接生的稳婆那边有新进展了。”
叶唯面色一正,“你说。”
“我的人趁她醉酒套她的话,原来她当年根本没给秦愿接生。”
“什么?”
“稳婆说,她当年到了叶家后,就被安顿在一个房间里。等了约两个时辰后,叶牧之出现给了她一大笔钱,感谢她为自己的夫人接生,可她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秦愿。”
叶唯的心猛地一沉,叶家当年的事果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