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裂纹正在变大、变多!
“……你!你!?”灿恨不得当场疯了。
赋云笑得奸诈。
赋远舒却心里发堵。
丞相在云璟,最关心百姓生活,此刻竟然因为赋云一句话,毫不犹豫地破坏这种大阵,做不愿意做的事。
灿丝丝黑雾坏绕,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的人原来是来干这种事的,好啊!你——你要杀了底下这些人吗?!”
赋云诧异:“是我吗?可要杀他们的不是你吗?”
聂辞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如此狠心!不是你的臣民,你当真一点不在乎!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
“你没有眼睛,难道也没有嘴?这么喜欢用别人的嘴说话,是觉得自己不能见人吗。”赋云冷冷瞥一眼,眼底嘲弄闪过。
“你……!”灿的面孔扭曲,这句话戳到了他什么痛处,“你怎么知道?!”
赋云好心解释:“这个嘛,因为……我这个人,疑心病重,是老毛病了,不太相信我这位朋友,所以在他的寝宫装了窥探阵,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他笑了笑,“毕竟这个时候,太容易相信别人不是好事,要是因为他的好心给我办了坏事,我是不大乐意看见的。”
“对吧,聂兄。”赋云笑眯眯的,可赋远舒看得清楚,他眼里没有笑意,反而是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指的冷漠。
很难想象,他们是“好朋友”。
灿果然也恶狠狠嗤笑:“这就是朋友!人族都虚伪,自私自利!”
聂辞在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是灿气昏了头,一时没控制他,所以他只能颓然地立在一旁。
赋云幽幽道:“你我都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做事得做绝一点,必须要赶尽杀绝,了却后患。管他当初有没有错,你都不该留,更别说放走……冤枉个妖算什么,杀了又如何?可你没杀,却打了他,还要放虎归山。哈哈,我要是你呀,晚上都睡不着,非要找出来弄死才行。”
灿咯咯咯的怪笑:“你比他看得通透,说的也很对,他就是优柔寡断,才做什么事都不成!垃圾!废物!但是你这样的人我也很讨厌,自以为是!”
赋云微笑:“一般一般。其实你没比他强多少,按我说,你现在应该把他挫骨扬灰,而不是做成傀儡。”
灿还想反驳他,说你懂个屁,然而,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杂,越来越多,法阵终于坚持不住,碎成点点光芒,散在空中。
寒风刺骨,如又细又棉的钢针。雪花飘进魂烬城的那一刻,温度骤降,仿佛连周身血液、呼出的气息都要被冻结。
灿面色一变,暗骂了声,竟然丢下赋云三人,手一提,丝线刺入聂辞关节,傀儡身随他一起跳下城楼,往大殿飞去。
几个闪身,他们已没有了身影。
赋云淡淡道:“差不多了,我们跟过去吧。”
“是。”二人齐声。
丞相余光瞟向城楼下的百姓,脚步不禁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