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一不惊恐万状,想往上看却又不敢,有的只能缩在自己那一块小地方发抖,颤颤地哭,有的已经在破口大骂,发了疯一样往外挤,一时之间,混乱无比。
赋云道:“别看了,救不了。都是些普通人,蜘蛛的毒已经侵入骨髓,没有雪狱他们也活不下来……反正要死,不如炼阵。”
丞相张了张嘴,悲痛道:“抱歉,陛下,我要是早点发现……”
“行了。走吧。”赋云打断了他。
赋远舒不知道如果是自己,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但一切尚未有定论之前,他会拼尽全力救下这些人。
可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未必会“善良”到哪去。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心里藏着怎样一个的恶鬼。
那是见了赋云才明白的、和赋云如出一辙的漠然。
剪不断
灿的速度很快,他现在没有受伤,确实厉害不少。不一会到了大殿,不知他做了什么,一道金光闪过,已经寸寸崩溃的城外法阵竟然止住了,气温也一点点地回升。
然而,若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法阵散发着不正常的暗黄,不是止住了崩溃,而是在这道光中缓慢地转化成更多的丝线。
只是现在满城慌乱,也无人仔细看。
余逍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童,灵活地躲开一道道砸向他的丝线,余逍面色发冷,一手结印,斩出风刃和灿打了起来。
赋云一进来就是这幅场景。
大殿地面被暴力地砸了个巨洞,直接通向下层的空间,灿用蛛丝把自己吊在高处,不停地朝下方砸丝线。
大洞应该是余逍砸的,而洞里密密麻麻竟然全是傀儡,赋远舒不禁头皮发麻。
傀儡无神地自己站在阵法里,一旁还有十余只倒地不起的狐貍,看样子已然了无生机。
习丝正扶着一个美妇人从洞里爬出来。大长老不在这里,想来是去寻其它狐貍了。
灿怒而尖啸,震得整个金殿都在颤动:“不要阻拦我!臭狐貍!不识好歹!!”
他把这大殿作为巢穴,兀地变成一只巨大的蜘蛛,站在他的网上,牵起千万根傀儡丝。
傀儡丝连着傀儡的额头,他一牵动,洞下面的傀儡们都嘶吼低叫起来。
余逍弓着身子,眼露凶光。他怀里的习与额前出现一根丝线连着灿的手,随着牵动,痛苦地呜咽出声。
习丝咬牙:“母亲,我去帮忙!”
妇人点点头:“注意他的傀儡丝,不要被控制……”
暗处,陆执刃道:“陛下,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