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浅淡的笑着:“既是大人的风流韵事,臣女自然不便参与。”
卫荆提醒道:“可林寺丞不一起去,就只能先一个人去知府府邸喽,孤零零的。”
林挽朝微微挑眉:“所以,这青楼我是非去不可了?”
裴淮止没看她,却是笑着,玉扇轻摇。
“孙伯父,他们的马车去哪里?快跟上!”
“絮絮,你我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瑞王世子应也在我们周侧,不可轻举妄动。”
李絮絮又要说什么,却见孙成武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于是把话咽回肚中,乖巧地点头。
——
源香楼外,马车徐徐停住。
卫荆率先跳下马车,掀开帘幕。
林挽朝跟着下了马车,外头已是夜色渐深,抬眼望去,“源香楼”三个斗大的金字印入眼帘,楼台灯火如昼,雕花大门敞开,迎客如云。
裴淮止下了马车,站在林挽朝身后,声音薄淡:“我给你的匕首,带着吗?”
林挽朝怔愣一瞬,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握紧了袖中的匕首,点了点头。
裴淮止往前走了去,卫荆则在楼下侯着守卫。
进了源香楼,立即有小厮殷勤地跑过来引路,领着两人直奔二楼雅间而去。
大堂内,莺歌燕舞,丝竹悦耳。
裴淮止径自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林挽朝则坐在了隔壁桌旁。
掌事老鸨瞧着这二人衣着华贵,定是达官贵人,脸都要笑烂了。
倒也不会在乎为何同行带个女子,殷勤道:“爷,您想点什么?”
林挽朝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听见裴淮止慢条斯理地说:“我要琉璃。”
掌事老鸨闻言,笑容更甚,忙不迭答应,扭头吩咐身边的龟奴:“还不赶紧去通知琉璃来。”
很快,琉璃被龟奴从楼上领了下来。
林挽朝仔细端详她几眼。
这女子容貌出挑,身处青楼,气质倒是清纯温婉,再加上她本身娇柔,一双水润明眸仿佛蕴藏几分不俗,怀抱琵琶,步履轻盈,走到裴淮止身旁,跪坐下来。
老鸨和龟奴识趣退下。
裴淮止捏着酒杯,眉眼未抬,缓缓开口:“唱一曲罢。”
琉璃低头垂眸,睫毛轻覆眼眸,嗓音轻软:“奴家遵命。”
说罢,便将琵琶抱起,纤白手指抚过琴弦,拨弄起来。
林挽朝心里不解,这裴淮止专程来寻琉璃,却为何从不抬头看她一眼。
裴淮止放下杯盏,开口问:“琉璃姑娘,来源香楼多长时日了?”
琵琶声未停,琉璃轻启红唇:“奴家自幼习得琵琶,来了这里已有七年有余。”
裴淮止颔首,片刻,忽然道:“七年,东宗这步棋下的可真深。”
琵琶声骤停。
琉璃抬眼看他:“爷,您……是何意?”
裴淮止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的意思,琉璃姑娘难道猜不透吗?”
琉璃的神情微僵,看向裴淮止的目光中再未有片刻柔情。
林挽朝察觉不对,手缓缓探进衣袖,握紧匕首。
裴淮止继续道:“一曲还未弹完,这戏可如何开场?”
琉璃身子有些颤抖,面色生硬,极力收敛情绪,又重新拨弄起琴弦来。
只是突听琵琶声骤然变调,尖锐急促,刺痛人耳膜。
林挽朝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去看裴淮止,他面无表情,依旧坐在那儿品酒赏乐,仿若毫无异样。
突然,琴声骤停,只见琉璃扯下琴弦,一跃而起,朝裴淮止脖颈处勒去。
林挽朝大惊失色,下意识抓起桌上的瓷杯砸向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