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飞溅,碎裂一地。
裴淮止皱了皱眉,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
随后扬手,一巴掌甩向琉璃。
琉璃猝不及防,摔落地板。
与此同时,雅间窗幕猛的被几把长剑劈开,一阵寒风灌入,吹落满屋锦绣。
七八名蒙面黑衣持剑飞身而去,直冲裴淮止。
裴淮止面无表情,玉扇挥动,玉钉齐飞。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血肉横飞,三名刺客应声倒地。
林挽朝在此刻终于明白,裴淮止为何今夜会穿大红衣袍。
原是血落在衣服上,不会太刺眼。
裴淮止一甩玉扇,面前的桌案飞起,挡住另一名飞扑而来的刺客。
木桌炸开,两败俱伤。
林挽朝却在此时瞧见琉璃爬了起来,手握杀人琴弦,意图背后偷袭裴淮止。
林挽朝心下一惊,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琉璃,却被其用琴弦狠狠勒住双手手腕,琴弦陷入骨血。
林挽朝不顾疼痛,用力从袖中抽出匕首,抵在琉璃喉咙之上:“别动!”
裴淮止本想再陪这些刺客玩玩,余光却瞧见不远抵死威胁的林挽朝。
裴淮止眸底闪过一丝怒气,手指一捻,数枚暗器疾射而出。
琉璃发髻陡然散乱,身体瘫软,瞪圆了双眼看向林挽朝。
有血从琉璃脑后溢出,流经那张惨白惊骇的面容,滴滴答答的落在林挽朝脸上。
琴弦松动,琉璃颓然倒在林挽朝身上。
林挽朝惶恐的推开尸体,慌忙爬起身,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看向琉璃,那双弹得一手好琵琶的纤纤玉手,再也无法动弹。
卫荆此刻也已上楼,解决了最后三个刺客。
“属下来迟!”
裴淮止却站起身,步伐急促的走向还在错愕之余的林挽朝,扯过她的手腕查看。
细白手腕上两圈鲜血淋漓的伤口,格外瘆人。
裴淮止蹙眉,抬脚踢开坐凳上的琵琶,扶着林挽朝坐下。
林挽朝呆呆地盯着琉璃冰凉的尸体,整颗心像浸在寒潭之中,浑身哆嗦。
“我送你的匕首,是让你护着自己,你做什么?”
“我以为……她会杀你。”
“她何曾能近得了我的身?”
林挽朝缓缓稳住心绪,望向裴淮止,明明湿漉漉的眼眸却格外坚定,沾满了血的脸苍白又病弱。
“大人若是死了,我的局就毁了。”
裴淮止神色微凝:“你说什么?”
“我不能让大人有危险,大人是我为满门复仇唯一的机会。”
“你,是为了局救我?”
“大人方才救我,难道不也是不想折了我这颗棋子吗?”
裴淮止握着林挽朝腕子的手微顿,缓缓收回,垂下眸子掩去某种情绪。
“是。”
“我只是尽力不去拖大人后腿,却没想还是蠢了。”
“既然知道,下次就要长长记性。”
“臣女遵命。”
“卫荆,带她去上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