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安安从洗手间出来时周大花跟林牧依旧是保持着三米远的距离的,她洗了手下意识的想甩甩的,结果刚有动作林牧就递了一块手帕给她。
“用这个。”
程安安接过来道了谢,然后擦了擦手想再还给林牧,可手刚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她用过了再直接这么还回去总归是不好的。
在送周大花回去的路上,程安安总觉得周大花的眼神在冲她飞刀子,还是很明目张胆的那种,可是她一脸的不明所以。
于是拿了手机悄悄给周大花发消息:“周周,怎么了?”
周大花没有回她,只是在看到消息后冷哼了一声。
程安安又发:“周周?”
结果周大花再次冷哼了一声,甚至还哼得有些大声。
林牧在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周大花继续在用眼神给她飞刀子,程安安看看林牧有看看周大花只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去上了个洗手间就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送周大花到了住的地方后程安安原本想跟着下车的,可被周大花按住头又塞了回去。
“再联系吧。”说完就关上车门朝着小区里走去了。
程安安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朵白莲花,真想捂住嘴无辜的嘤嘤嘤,可周大花没有给她那个嘤嘤嘤的机会背影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
回酒店的路上是程安安开的车,林牧接了个电话,是宋延打来的,似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不方便开车。
一路上林牧几乎是没怎么开口的,就握着手机全程都在听,是不是的应上几句。
车内空间封闭,再加上林牧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两人的距离离得近,时不时的程安安能听到宋延的声音说什么设计图,永州,拆迁之类的字眼,倒不是程安安故意想听的,她天生听力好。
快到酒店时这通电话才结束。
林牧先开口问程安安:“你跟你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吗?”
“周周吗?也没有很久,到现在五年了。”
见林牧主动提起,程安安不由得说了起来。
周大花这人永远都是积极乐观的,她爱笑,爱说笑话引人笑,并且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她高考的那一年是永州的第一名,成绩刚出来的时候福利院的门差点没有被清北的老师挤破了。
周大花是院长到的那年来的孩子,她也把周大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院长也是很高兴的,不过倒是周大花很冷静,甚至还因为中午福利院的包子有点馊气得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福利院的伙食不好是常态,可是周大花也不是每次都会生气,大概她自己也意识到了长大就是要离别的,院长也好,福利院也好,她都会离开的。
后来周大花还是去了帝都,在领到奖学金的时候回了一趟永州,原本奖学金并不是很多的,可是周大花是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在加上永州地方给予的奖励加起来也高达近百万了,可她把这些话全都给了院长。
院长自然是不要的,可周大花执意要留下的,只说:“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让孩子们吃那些有味道的饭菜才好的。”
那时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加上两个额外聘请的阿姨一起一共也只有五个人,可却有三十几个孩子,有像程安安这样快到成年的,也有还需要喝奶粉的襁褓婴儿。
虽然说他们上学跟看病是有政策都是不需要钱的,可是衣食住行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每年给到福利院的经费都是入不敷出的,再加上总是有意外支出的。
做饭的阿姨们也是想着省钱的,有的阿姨家里是农村的,偶尔还会从自己家里拖几口袋大白菜来福利院的,可阿姨们都是节俭惯了的人,菜要是坏了就把外面的扔了剩下里面好的。
今天的菜要是没有吃完,收进冰箱里明天总归是还能吃的,可这样的东西给孩子吃总归是不好的。
就比如像程时那样的情况,某一些进口药或者是特效药都是需要自己单独花钱的,院长是个善良的人,为了维持福利院的日常开销进度还卖了自己在永州的房子,可那会儿永州的经济不好,房子也是不值钱的。
为此还跟妻子离了婚,孩子也跟了妻子,自此就以福利院为了家,成了三十几个孩子的爸爸。
最后那笔钱院长还是收了,在收下那一刻却崩溃得哭出了声,或许他也曾经快要坚持不下去过,可也正因为有周大花这样的孩子存在着,让他无法轻易的说出放弃两个字。
……
那笔钱周大花也不算是全都给了院长,她给自己留了些,好可以保证大学四年可以维持完成学业,还塞给了程安安两万块。
那是程安安第一次见到两万块那么多钱,甚至还特别没有见过世面的坐在周大花面前一张一张的数着那些钱,整整两百张,数的她手指都被划了个小口子。
可那些钱程安安没有要,程时看病的钱都是她从林牧补助哪里省下来的,她上学是不要钱的,吃住也都是在福利院的也花不到钱,那时候她单纯的觉得每个月三千块的费用是足够程时的医药费的。
周大花执意要塞给她:“多给小时买点营养的东西,你自己也是,还有女孩子大了就不要再穿小背心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