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兹格尔一个箭步正好接住被砸晕的邱夕。
安格曼:“……”
安兹格尔:“你看你做的好事。”
厄运降临
翌日,邱夕顶着医用纱布上班,来档案室串门的老马定睛一看哎哟道:“小邱你这头是怎么了?”
前一晚被送急诊确诊轻微脑震荡的邱夕忍着头晕道,“没啥事,不小心磕到了,哕——”
“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上班了,请个假回去吧。”老马好心道。
邱夕的确是感到不太舒服,头上被砸的地方胀痛不止,脑浆也如一团浆糊,刚看了五分钟电脑就晕得呕吐了两三回,为了自己着想,邱夕不得不在oa系统上申请病假,早早回家。
要是在以前的公司,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邱夕的不适,顶多王自强会在他去请假时冷嘲热讽两句贬斥现在年轻人身体素质差。换了新环境,不知道是外貌的改变带来关注,还是这儿的同事人更热心,邱夕离开公司时碰到的每一个人都询问了他的伤势,就连门禁处的保安大哥都劝他回去躺着多休息。
午高峰的地铁相比晚高峰的地铁,只有挤和更挤的区别,邱夕站在靠门处抓着吊环头晕欲睡,人潮不断涌进车厢,本就不大的空间逼仄得宛如沙丁鱼罐头。
邱夕没什么力气地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广告,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到家,突然臀部传来一种奇怪的触碰感,不知什么东西搭在了他的屁股上。
由于无法转身,邱夕对自己屁股上的物体不得而知,他不适地挪了挪,没一会儿那东西又碰了过来,但在邱夕下车的前一站,地铁门刚打开,触碰感就消失了,车厢空了一大半,邱夕迷茫地转过身,自己身后只剩下零星几个站立着的乘客。
回到家,安兹格尔叉着手站在玄关处,安格曼哭唧唧地浮在空中问,“邱夕大人,您的头还痛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邱夕戴上手套摸了摸它的头,笑道,“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安兹格尔哼了一声,“哭有什么用,罚你禁食。”
安格曼不敢忤逆,点着头答应了。
考虑到邱夕的伤情,安兹格尔找酒店订了一锅鱼头汤,并破天荒地给邱夕盛了一大块鱼头,附言,“你们华夏人常说吃什么补什么,正好你脑子不行,多补补脑子。”
小嘴甜得淬过毒似的。
邱夕无奈地笑笑,低头享用鱼汤,别说,味道鲜美肉质细嫩,一碗下肚周身的不适感都消散了很多。
安格曼站在桌子角看得口水直流,邱夕偷偷扒开一块鱼肉掉在桌上,安格曼闪过了嘴巴咧开一道小口吸溜一声吸入腹中。
安兹格尔挑了挑眉,假装没看到。
吃到一半,邱夕突然想起地铁上的不适感,犹豫着开口道,“我今天坐地铁回来的时候,好像……”
安兹格尔优雅细致地将鱼刺在纸巾上按照粗细整齐地排成一列,闻言回应道,“好像什么?”
邱夕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我多想了。”
事实证明,安兹格尔之前的警告确实空穴来风,被安格曼抱脸后,除了被砸头,邱夕还经历了因错过地铁而迟到、键盘进水报废、走路撞墙、被人不小心洒咖啡、桌上签字笔神秘失踪、部门领导开会骂错人骂到自己头上等各种倒霉事。
一向自认为运气不好的邱夕这才真正体会到喝凉水都塞牙是什么感觉。
再次挤上高峰期的地铁,邱夕站在自己惯常下车的位置,本以为上次的异物触碰只是意外,哪知这次又碰上了,并且这次他百分百确认搭在他屁股上的是手,因为那人下车时还捏了他一把。
邱夕忍住反胃感找到车站值班室,一位胖乎乎看着和蔼的大姐正在值班,听邱夕诉说遭遇后,大姐赶忙调出监控录像,俩人查看了半个小时,由于各种位置遮挡,始终无法确认那个变态究竟是谁。
臀部还残存着被人揉捏的恶心触感,邱夕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到家后径直回了房间,把头埋进枕头里。
安兹格尔敲了敲他的房门,“你还好吗?”
如果在以前,邱夕会说“我还好、我没事”,但此刻邱夕坦诚道,“我感觉不太好。”
安兹格尔走至他床边,低头道,“说说?”
感觉到对方的靠近,邱夕偏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心里莫名地踏实了几分,斟酌片刻,邱夕问,“安兹格尔,你有被别人冒犯过吗?”
“家常便饭的事,在地狱,每个想挑战我地位的恶魔都会来挑衅。”
“……我是说,身体上的冒犯。”
“谁敢,除非他获得不耐烦了。等等。”安兹格尔皱起眉头,“你被人欺负了?”
“呃,怎么说呢。”邱夕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
安兹格尔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一把拉住邱夕的手腕,厉声道,“是谁?”
对方的劲太大,邱夕的手腕被攥得生疼,眼看着安兹格尔的眼瞳又开始失控地变化,邱夕赶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慢慢跟你说。”
邱夕直起身跪坐在床沿,将地铁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安兹格尔,他谨慎地打量着安兹格尔的情绪变化,怕对方会暴怒,或是奚落他笑他连个变态都住不住。
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安兹格尔的确肉眼可见地红温,冲天的怒气具象化为上升的气流吹动着两人的头发,周遭的气压都跟着变低,但他并未责怪,只是极力控制着情绪,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邱夕。
“安兹格尔,你……生气了吗?”邱夕小心道。